「娘,您怎麼過來了?快進來坐。」
陳氏拉住她:「幾句話的事兒,我就不進去了。」
齊樂樂也不勉強,道:「您說。」
陳氏壓低了聲音道:「你今兒回去,身後不是跟著那個小子嗎?被人給瞧了去,說了不少閒話。」
齊樂樂愣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
「說我什麼?」
陳氏揮了揮手:「還能說什麼?總歸不就是那些難聽話!我是想著,明兒就是***了,到時候那些個碎嘴的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兒。」
齊樂樂道:「讓娘擔心了,隻是,這閒話,彆人要說,我們也攔不住啊。」
「可不是這麼說的!這但凡關乎名節的都是大事兒!你還是個新媳婦兒,名聲最要緊!萬一這閒話傳開了去,回頭傳到謝家的耳朵裡,對你不好。」
聽出陳氏這番話帶著幾番真心,齊樂樂不由柔聲道:「宋大哥是謝家請來的護衛,這陣子一直都跟著我們的,也不是沒人瞧見,今兒這一出,不過是那些人故意往我身上潑臟水罷了。」
「誰不知道呢?可這臟水潑在身上,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啊!」
齊樂樂道:「那可未必!」
陳氏忙問:「你想到法子了?」
「還沒有!娘覺得我該怎麼做才好?」
陳氏歎了口氣:「我這不是也沒想到嗎,所以才想著來找你說說,叫你心裡也有個數兒,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法子。」
「您也彆太擔心了,我等會兒同相公商量一下,他主意多。」
聽了這話,陳氏才算放心了些:「那你趕緊去跟他商量,我先走了。」
「娘,謝謝您。」
陳氏突然覺得鼻子一酸,眼淚險險就要掉下來,她暗暗吸了口氣,才道:「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你要不是為了提醒我蠶蔟的事兒,也惹不上這身騷!好了好了,你快回屋去吧。」
「天快黑了,您路上小心,要再聽到什麼閒話,也彆去搭理,他們都是嫉妒才會亂說,您越搭理他們越來勁兒。」
陳氏沉下臉:「那可不行,背後嚼舌根的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嚼到老娘跟前兒,罵不死他!」
知道她的性子,齊樂樂不由失笑:「我是怕您氣著身子,您要覺得罵了痛快,那就罵吧,左右我們也是占理兒的一方。」
陳氏也笑起來:「好了好了,我走了,你記得好好兒商量商量啊!」
目送陳氏走遠,齊樂樂轉身進屋,找到謝子安,開始告狀。
末了,還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才道:「我被人這麼冤枉,你身為相公,是不是不能袖手旁觀?」
謝子安果斷道:「那自是不能的!」
齊樂樂很滿意:「那相公說怎麼辦吧?」
謝子安道:「夫人想怎麼辦?」
齊樂樂眼睛轉了轉:「挑幾個家裡有孩子想上私塾的,又罵我罵的凶的,暫時不許他們家的孩子進私塾,等他們誠心實意地跟我賠禮道歉了,再讓他們的孩子進私塾。」
「隻是賠禮道歉就夠了?」
「夠啦!」齊樂樂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說到底,不過就是嫉妒心作祟罷了,讓他們丟一回臉麵、吃一次教訓,往後就不敢亂說了。」
謝子安道:「好,就依夫人。」
見他應得如此乾脆,齊樂樂又有些猶豫了:「這樣會不會不好?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不過是晚幾天入學罷了,又不用趕科考。」
齊樂樂:「……」
明明是大實話,怎麼從謝子安嘴裡說出來,莫名帶了
股子嫌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