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銘學哄道:「這裡如此簡樸,爹怕委屈了你。」
「那爹就不委屈嗎」
杜銘學笑道:「傻丫頭,這是爹的家,爹豈能覺得委屈」
杜蘭虞道:「這隻是爹曾經的家。」
杜銘學笑容微斂。
杜蘭虞卻毫無察覺,她伸出手,指著牆麵:「是不是因為她,才急著趕我走」
杜銘學看過去,卻見牆上掛了一幅微微泛黃的畫,是尤清芸的畫像。
彼時她才剛嫁過來,隻梳了個簡單的發髻,戴了一朵簪花,膚白貌美、粉麵含春,坐在那裡繡花的樣子,一派溫婉嫻淑。
隻是,這幅畫怎麼突然掛在了房裡
杜銘學的沉默讓杜蘭虞愈發肯定心中猜測,當即道:「我不走,除非爹跟我一起走!」
「爹今日才剛還鄉,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何事」
杜銘學道:「這十年來,旁人對杜家的各種欺壓,我不知也就罷了,如今既已知曉,總要一樁樁,一件件算清楚才是。」
杜蘭虞嘟了嘟嘴:「這有什麼!不過是一群刁民罷了,爹要是不高興,將他們處置了便是。」
饒是早已知曉杜蘭虞和縣主幾乎一脈相承的蠻橫任性,杜銘學仍舊被這話涼了後背。
「如此不妥當,你奶奶和幾位叔伯將來還要繼續在這裡生活,」
杜蘭虞隨口應了一句:「那好吧。」
「爹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何事」
「替爹將齊家那幾人送到縣衙去,交由縣令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