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來交換的!
······
洪成河輕輕叩了叩講台,教室裡安靜下來。
他才正式開始了他今天的授課。
“可能有很多同學好奇,海運行業有什麼值得一講的呢?就近些年來看,我們國家的海運行業並不景氣,確實乏善可陳。”
“但我們經濟學研究的根本在於透過現象觀察本質,普通人隻看到海運行業的不景氣,而我們要看到的是海運行業不景氣背後所體現出的經濟規律。”
“前些天我給在座的各位同學簡單闡釋過行業的周期性,而今天想要和大家討論的國際海運就是一個典型。”
陳安饒有興味地聽著洪教授的侃侃而談。
今天來上課的學生都處在本科生階段,所以他的講授也更傾向於用淺顯的實例來增進學生對於經濟規律的理解與把握。
“我們南國的hj集團,相信各位都是有一定了解的,hj海運之所以走到了破產清算這一步,就是因為沒有能夠在虧損階段堅持下來。”
當洪成河講起本國的實例時,學生們的注意力明顯都集中了一些。
hj集團在南國一眾財閥中相當有名的一家,hj海運雖然隻是其子公司,但這種轟然倒塌,對於籠罩在財閥陰影下的南國人來說仍然是一件足夠震撼的事情。
“如果有同學關注過hj海運的曆年財報,就不難發現,2016年前三季度,hj海運累計虧損了34萬億韓元,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就在2015年的前三季度,hj海運還盈利1056億韓元,能勉強維持局麵。”
“這種突然間的脆敗,就是周期性行業洗牌的體現。”
“具體而言,其周期性表現在海運價格高的時候,海運公司們會基於逐利的目的向船廠下單新船,增加運力。”
“而運力的的快速增加會在某個時刻達到冗餘的程度,再疊加需求的向下波動,這時候運價自然競相下跌,各個公司的虧損就開始了。”
“虧損到達難以承受地步的時候,部分企業破產退場就成了必然。”
雖然對這些知識都有所了解,但陳安還是用心聽了下來。
畢竟洪成河是南國的經濟學學者,對於其本國產業的研究肯定是要遠強於陳安的。
雖然他今天的講述麵向的對象是本科生,內容比較淺顯,但一些獨特的思考角度還是給了陳安很多的啟發。
時間在洪教授講課的聲音中緩緩流逝。
“吱呀”。
一個人在陳安身邊坐下。
他正專注於在紙上寫著自己的一些想法,因此倒也沒轉頭去看,隻以為是哪個遲到的學生偷偷從後門溜了進來。
陳安察覺到來自身旁的視線,有些不太自在。
這個人不好好上課,總盯著我看做什麼?
他放下筆微微側頭看向身旁,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眼睛。
不僅明亮,而且還很熟悉。
看著身旁用口罩遮著下半張臉,笑得眉眼彎彎的林允兒,陳安睜大了眼睛。
“你”
他下意識想要出聲詢問,卻突然想起現在是上課時間,臨時又把話咽了回去。
取過手邊的草稿紙,陳安寫了下了自己的問題,移到林允兒麵前。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你一個外校人士都能來東國大學聽課,我一個本校畢業生怎麼就不能來繼續進修了?”
林允兒接過紙張,快速寫完又移回給他。
陳安看著她振振有詞的“反駁”,有些無語。
我一個學國際經濟法來這裡湊熱鬨也就算了,專業上多少還算相互牽涉,但你一個學戲劇的跑來這裡是不是有些過於離譜了?
“進修,林允兒你確定你聽得懂嗎?”
林允兒看著陳安寫在紙上的問題,又掃了一眼他之前寫在紙上的筆記,眨巴眨巴眼睛。
這個家夥是在嘲諷我吧?
感覺自己被挑釁的林允兒於是奮筆疾書,紙張再次回移。
“就算聽不懂,也總比某個人稀裡糊塗跑去聽了一小時冥想課要好一些呢!”
不就是互相傷害嗎,來呀。
陳安被林允兒的犀利反擊噎住了。
不僅無力反駁,而且還感到一絲羞恥。
陳安收回了紙張,決定避戰。
上課傳紙條這種遊戲太幼稚了,小學生才玩,他是大學生,要專心學業。
看陳安被自己一句話說破防了,林允兒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見陳安轉頭聽課不再搭理自己,她也不在意。
一會兒看看窗外的浮雲,一會兒又轉過頭看著陳安的側臉發呆。
她當然不是偶然間過來遇到陳安的。
得知陳安在東國大學的時候,她正在s公司忙著續約的事情。
和出道時的簽約不同,續約是一件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