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夜風吹來,站在巷子口的萬澤打了兩個噴嚏,這才意識到天有多冷。
下意識想抱緊自己的身體可一抬手。
“我靠!血?”
長這麼大,他就沒受過傷。
小時候調皮,趁保姆不注意偷偷玩水果刀,把手喇了個不到一厘米的小口子都能把父母嚇個半死,這滿手的血,他何曾見過這種大場麵?
手臂翻過來一看,又細又長的一條血疤,似乎皮都被刮掉了,好深一條溝,萬澤差點吐出去。
怎麼弄成這樣了!
然而也沒辦法矯情,就他一個人,矯情給誰看?
甩了一把手上的血,他準備往馬路上走,去找朋友們避難,可感覺脖子裡濕濕的。
抬手摸了一下,我靠,臉也受傷了,也流了這麼多血!
不會毀容了吧?
看不見自己的臉,他不敢想象如果跟手上一樣弄了這麼深一道口子,以後還怎麼見人。
頓時覺得好委屈,好憤怒。
他沒有手機,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也不知道現在在哪條街,就算找朋友幫忙,一時半會也去不了啊!
“艸!”
萬澤心情沮喪到了極點,一腳踹在了牆壁上。
正黯然傷神,一道影子又悄然出現在了胡同口。
萬澤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正愁有火沒處發,他一臉凶狠地看了過去。
結果是剛離開的那個丫頭片子。
她又去而複返了。
對上他要吃人的眼神,女孩一臉驚恐,但猶豫幾秒,還是大著膽子把車停好,走了下來。
“我不是有意回來打擾你的,我兜裡的鑰匙丟了,回來找找是不是丟在這兒了,你繼續。我找完馬上就走。”
說著,她貓著腰,躲瘟神一樣從萬澤身邊閃了過去。
打開手機電筒,在地上晃了幾下,一枚穿著紅繩的黑鑰匙正安靜的躺在地麵上。
果然是剛剛脫衣服遞給她的時候掉的。
女孩有種失而複得的開心,抓起鑰匙,也不敢看萬澤一眼,貓著腰又要從他身邊溜,萬澤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衣服領子。
“大,大哥……”
雖然光線昏暗,但她眼裡的驚恐遮都遮不住。
“我好像沒有打擾到你吧?”
看來自己此刻的模樣是真的很可怕,平時哪個女的見到他不施以微笑,巴不得多跟他說幾句話,瞧把她都嚇成什麼樣子了。
萬澤沒好氣地跟她對視了幾秒,鬆開她的衣領,抬腳往電動車旁走。
彎腰往鏡子裡一看,真的很像恐怖電影裡跑出來的演員。
袖子破了,滿手臂血,臉上流下來的血把胸前的毛衣都染紅了……
煩躁的歎了口氣,萬澤看向愣在那兒的女孩。
“有紙嗎?”
原來是想照鏡子。
隻要不威脅自己就好。
女孩急忙點頭“後備箱裡有一包,我給你拿。”
萬澤以為是很大一包,足夠他把血擦乾淨的,結果女孩拿出來一看,一塊錢一包的便攜小紙巾,而且隻剩一半了,萬澤抽了兩下就沒了。
“還有嗎?”
女孩誠實搖頭,“沒了。”
萬澤把臉上的血吸了吸,好了一些,但不多,很多都凝固住了。
這樣出去見人,不引起恐慌才怪。
“那辛苦你了,再去給我買一包。要濕紙巾。”
女孩沒想到他這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