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陽終究還是消失了。
那個男子的吼聲也是一樣。
……
唯有那聽到這怒吼聲的一眾生靈們,它們紛紛瑟瑟發抖,哪怕天地恢複沉寂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而與此同時,在天穹最深處,滿臉怒意的至高天正怒氣衝衝地凝視著麵前的棋盤。
潔白如玉的棋盤上,一枚枚棋子有序地排列著,全然熠熠生輝,就像是散落在天幕深處的萬千星辰。
“還是無法找到這家夥嗎?”
沉寂片刻,至高天臉上的怒意被他收斂了不少,他這才開口,以比較平靜的語調發問。
被他詢問的人也是一個男子,從容貌到身形都和他有**分相似,但氣質和他截然不同。
如果說至高天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巍峨至極,是任何生靈都無法觸及更攀登的存在。
那麼這個男子就像是一座無底的深淵一樣,深邃至極,哪怕隻是落下一顆石子也永遠無法觸底。
而後者,正是自在天。
“找不到。”
自在天回應著,言語中還顯露著說不出的疲倦之意。但除了這份疲倦以外,他的言語中還有無奈之意。
他確實是無奈了……本來,自古青陽在北冥淵隕落以後,他就開始去品味體會他自己所渴望的生活了。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古青陽竟然還能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而且複活之後竟會比之前更為強大。
這讓他的生活提前結束。
他不得不站出來,找到這世上的另外一個他——至高天,同至高天一起商議針對古青陽的大殺局。
想想當初,當初的他們明明是已經毀滅了古青陽的**、命骨還有靈魂,算是徹底斬滅了古青陽。
還有古青陽和大道法則之本源所建立的那份聯係,也被他們拿準了時機徹底斬滅。
若是按照他們的認知來判斷,那古青陽絕對是萬萬無法複活的人,是一個死到不能再死的人!
可古青陽偏偏就這麼活了……
這的確已經不是古青陽第一次複活,可他們都能感受到古青陽這次複活的不同之處。
他們記得,古青陽過往的複活都是他們能理解的複活。換句話說就是他們知道那複活方式的原理。
而這一次……
這一次,古青陽所用何法,又是以什麼大道法則為憑據,他們對這一切都生出一種陌生之意。
這才是最讓他們驚慌,最讓他們為之恐懼的地方。現在的他們儼然是成了半個驚弓之鳥。
哪怕是明知道自己這邊還有再度殺死古青陽的手段,在想到那種結果的同時,自己也還是會擔憂……
這樣的痛苦,他們兩個都有。
不同的是,至高天會把這種擔憂儘數化為怒火的一部分,然後再把這份怒火化成動力全力鎮殺古青陽。
而他自在天則會選擇默默地承受這一切,不斷地思考,根據各種各樣的猜測去不斷地推演。
恐懼?
憤怒?
這樣的言語根本就不足以用來形容自在天的心境,他很清楚,這不過就是他情緒的一部分。
他的情緒本就是複雜的,包括了恐懼和憤怒,以及很多用其他言語來形容的情緒。
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一直都在拚命地研究古青陽。
懸棺古宗的因果殺局根本就不算什麼,那隻是一次試探。
自從古青陽憑借那座法陣離開冰原之後,他和至高天就一直都在尋找古青陽的蹤跡。
但古青陽明顯是已蛻變為和他們一樣的存在了。有很多手段,他們會用,古青陽居然也一樣會用。
所以,自古青陽離開那片戰場之後,他和至高天便很難找到古青陽的蹤跡。
因為古青陽也引動了一種類似於他們力量的力量,用那種力量在整個北境布下重重迷陣。
不管他們怎樣找尋,不管他們動用了怎樣的手段,他們都很難找到古青陽的行蹤。
他們的手段會被古青陽的手段阻隔,他們會受到那些迷陣的乾擾,會一次又一次接連放過古青陽。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把那些逆天而行者的亡魂意誌聚集在懸棺古宗的角落裡。
以這些亡魂意誌為魚餌,以懸棺古宗的因果為魚鉤。
他這樣做,本就是為了憑借因果引古青陽現身。
他很了解古青陽,他就知道,古青陽一定會為了兩全的結果怒而奮起與天道相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