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吾他到底是把這孩子嚇成什麼樣了?都已經過了這麼久,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反應……
“真是抱歉,赤也他一向都是這麼口無遮攔的。”
“真田,你替我送送淺蒼同學和跡部君吧。”
還沒等她想好要怎麼開口,幸村精市已經率先送客了。黑發少女思考了一瞬,還是決定暫時先離開,畢竟剛知道對方的病情就勸他接受手術,怎麼看都太過突兀了。
她正準備告辭離開,跡部景吾卻忽然走到了幸村精市麵前,他們兩個人的視線剛剛交彙,其他人就立刻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還有那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幸村精市,你就這麼害怕本大爺看到你狼狽的樣子嗎?啊恩?”
看著神之子臉上溫和的笑容瞬間變成了冷凝,淺蒼琉璃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緊張,反而輕輕揚起了嘴角,那雙墨色的眼眸中滿是寵溺。
一句話就能夠讓對方所有人憤怒全滿,除了跡部大爺之外絕對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我並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任何值得我害怕的事情,跡部君。”
幸村精市麵對著那雙仿佛能夠看透自己靈魂的銀藍色眼眸,語氣中帶著淡淡的不悅。
“希望如此……”
跡部景吾意有所指的拖長了尾音,華麗的聲線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看到幸村精市略微緊繃的脊背,他傲然的揚了揚嘴角,視線在其他人身上一一掃過。
“關東大賽的冠軍,本大爺就提前收下了。”
說完這句話,他略微頓了頓,毫不避讓的對上了幸村精市淩厲的眼神。
“如果你覺得不甘心,本大爺就在全國大賽等著你。”
沒等幸村精市開口,跡部景吾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淺蒼琉璃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和他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對著立海大的舊識們點了點頭。
“我們就不多打擾了,關東大賽見。”
“跡部君。”
淺蒼琉璃剛剛推開房門,真田弦一郎忽然開了口,鏗鏘的語氣中帶著毫不動搖的信心。
“即使幸村不在,關東大賽的冠軍錦旗仍然屬於我們立海大,你不要搞錯了。”
聽到他的勝利宣言,跡部景吾隻是回過頭挑了挑眉,就在立海眾人犀利的目光中隨意的關上了房門。切原赤也不忿的想要追上去,卻被真田弦一郎一把拉住了。
淺蒼琉璃剛剛走出幸村精市的病房,就看到自己的兩個摯友和柳生比呂士一起站在走廊前麵不遠處,顯然是正在等她。
跡部景吾和柳生比呂士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打了個招呼就一起離開了,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說。淺蒼琉璃和櫻井小百繪一左一右圍在井上真央旁邊,拉著她慢慢向門口走去。
井上真央和幸村精市絕對算得上是真正的好朋友了,這一次幸村精市突然昏倒,也是她第一個通知了淺蒼琉璃。當她從醫生那裡得知幸村精市的病情,已經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到現在眼睛還是又紅又腫。
“真央,你應該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弦一郎了。”
聽到真田弦一郎的名字,井上真央立刻打起了精神。淺蒼琉璃微笑著給了她一個擁抱,幫她理了理耳邊的發絲,繼續說了下去。
“弦一郎那個人把什麼都放在心裡,接下來的關東大賽,他一定會背負起全部的責任。”
“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需要有人陪在他身邊,真央,你要照顧好他。”
聽到最後一句,井上真央微微紅了臉。不過她還是立刻就點了點頭,那雙清澈的碧色眼眸和從前一樣,滿是堅定和執著,沒有任何的改變。
“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還有精市。”
揮手向兩個摯友和柳生比呂士告彆,淺蒼琉璃看著倒車鏡中漸漸模糊的醫院,在心裡默默的歎了一口氣。跡部景吾在來的路上已經為幸村精市請來了全世界最好的神經外科醫生和複健醫生,她和他已經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生老病死,這是任何人都無法逃避的自然法則,她自然也不會例外。
她最為慶幸的,就是上天再次給了她機會,讓她能夠陪在他身邊。
無論艱難困苦,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還是富貴,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放開他的手,這一次她一定會遵守她曾經許下的諾言,陪他一起過完這一生,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