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富,帥,這些就不用說了,最主要是,他本身就是一座金礦。海外赫赫有名的韋氏企業裡,最有前途的人士之一,那個有名的怪老頭韋老頭收養的乾孫子。聽說是當成集團繼承人來培養的,單單這身家背景就足以震懾很多人了。
當然,這也包括她的父親。
如果不是她父親來找她,指點她,她還不知道,那天送醉酒的她回家的那個高高大大的帥小夥子,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家庭背景。
更不知道,他居然會傾心於這麼卑微末小的她。
為了他,鳳鳴集團總裁徐克強,那個在她的世界裡僅僅剩得一個父親名號的徐克強,居然會低聲下氣來找她,令得她一下子覺得麵子滿滿,這十幾二十年來所受的委屈似乎都得到了圓滿的補償。
徐克強請求她,說是能不能看在多年父女的情份上,關照關照鳳鳴集團。他說,她什麼都不用做,儘管享受愛情,做他乖巧的女朋友,儘一個女朋友的本份就可以了。他會給她病重的奶奶最好的照顧,他答應她,會將奶奶挪到市裡最好的療養院,給奶奶上最好的治療,用最好的藥。而且,她有什麼需要的話,他還會無條件地支持她。
鳳鳴集團老總徐克強,狡詐如狐,這是商業界對於她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的評價。她不相信,這個人,突然良心發現,要好好對待她這個一直不肯相認的女兒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他看到了商機,這才打出一張親情牌,冠冕堂皇地以“父親關懷女兒”這一籍口來拉攏她。如果不是因為華昊天的話,隻怕在徐克強眼裡,她什麼都不是。
不過,看到徐克強涎著張老臉,在她麵前殷勤,她倒是覺得挺舒心的。
多年的惡氣終於可以好好的出一下了。
雖說傍上韋氏集團韋老頭的乾孫子,這話說出去不是那麼好聽,但是這其間的利益她卻是得了個盆滿缽滿,不僅自己身價水漲船高,倍有麵兒,最主要的是,這個世上她唯一的親人,疼了她一世的奶奶,終於有了很好的照顧了。
說到底,華昊天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自己卻是賺了。
雖然,她不太想聽到“賺”這個字。
華昊天的確是她一見鐘情的人啊,他人又好,性格又好,脾氣又好,又很照顧她,特彆是,他視她若珍寶。這讓她很感動,想用這一輩子,好好的愛這個男人。
她才不管他們二人在一起,會衍生出如何如何多的商業利益,她隻要他能與她在一起,能與她攜手走完這一生,能真心待她,她就覺得此生無憾了。
吃過飯,又喝了一會茶,華昊天便送徐絡琴回去休息。
在停車場,坐在車上,徐絡琴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下個月18號,你有空嗎?”
華昊天想了想,現在距下個月初還有那麼長的時間,他也不太清楚公司裡有什麼行程安排。
他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問她“怎麼了?”
徐絡琴笑笑,帶了些許不好意思“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不久前,有家廣告公司找上我,說是要拍一則廣告,讓我下個月1號去試鏡。我從來沒有拍過什麼廣告,也不知道要怎麼做,要注意些什麼,所以”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所以在18號那天,你能不能過來教教我啊?”
“拍廣告?”華昊天有些反應不過來,“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
恰好旁邊有台車要倒出來,加油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聲響,她一時沒聽到“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華昊天突然想起洛軍叮囑過他的話,說他姐姐腦部受過重創,患上了失憶,讓他不要再拿以前的事情去刺激她,免得她傷心。
於是,他收住話題,含笑柔和地看著她,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頭“一則廣告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了?不就一則廣告嗎,有什麼好,緊張的?”
然後,他問那個廣告公司的名字,她說了,他聽了之後說了聲“可惜。”
徐絡琴忍著笑問他“可惜什麼?”
華昊天道“自然是可惜沒在nefell拍了。我可告訴你,我那裡可是有著全c城最好的攝影棚,最好的音質效果,最好的創意設計,如果你在我那裡拍的話,絕對是不一樣的體驗。”
徐絡琴看著他笑“是是是,我的華大總裁,我自然知道你們nefell什麼都好,但問題是,不是我出資拍的廣告啊,我又不是拍廣告的那一方。他們要我去哪裡拍,我也隻能按合約的要求,乖乖聽話去哪裡拍嘍。”
華昊天看著她,不管怎麼樣,他就是不想讓她受到一絲的委屈“那家廣告公司我聽說過,是間不入流的廣告公司,創意肯定不行。要不,你拒了吧?如果你想往這方麵發展的話,我那裡倒是有幾支待定的廣告,你可以去試試”
他說話的語氣雖平淡,但是她卻感動得想哭。
“不用了,我看這家廣告公司就挺好的。”她婉拒,“我一個新人,什麼都不懂,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去你那裡,不合適。再說了,你們那裡接的都是大公司的廣告創意,請的都是資深模特,像我這種菜鳥,隻怕連門檻也進不去吧。”
華昊天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於是不再勉強,道“這樣也好,你姑且到那些小廣告公司適應適應,嘗試一下找找感覺,我回公司拿些這方麵的教材給你摩磨。你以後若是真的想往這邊發展的話,我會給你製定一個詳細的規劃,咱們也不著急,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
徐絡琴用力點點頭。
送了徐絡琴回家,將車倒出來,在經過那個廣場的時候,華昊天停了下來,將車熄了火,降下了車窗。
今天陰天,沒有太陽。中午時分的廣場沒有什麼人,寂廖得很。音樂噴泉是要到晚上才開放,如今那個地方宛如一潭死水。
他想起了前幾天的那個晚上,滿天黑幕裡隻剩那個女孩孤寂的背影,那聲聲斷儘肝腸的嘶吼,還有那一句不知重複了多少遍的“我要忘了你,我要忘了你”
他能夠理解這種深切的無奈,就好比現在的他,也是被人遺忘了。
有電話打進來,手機發出一陣“嘟嘟嘟”的聲音。
他接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