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如我!
收好照片,她拎著文件袋,失魂東魄走回辦公室。回到自己的位置,她木然坐下,發了老半天的呆。
終於,張靜貞發覺得了她的不對勁,走過來,問道“阿晴,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麼?”
見她麵前放著個破掉的文件袋,似有幾張照片掉了出來。張靜貞覺得奇怪,伸手要去拿。
何洛晴眼明手快,搶先一步將照片收回到文件袋裡“哦,是靜貞姐啊,我沒事,隻是方才想到一些事情,走神了。”
“真沒事?”張靜貞不太放心。
她努力朝張靜貞笑笑“真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你去忙你的。”
晚上八點,何洛晴結束手頭的工作,伸了一個懶腰,習慣性地拿起杯子,去茶水間盛咖啡。
通向茶水間的走廊燈光如炬,一片通明。何洛晴忽地就想起了那個保安隊長的話,心裡麵豁然開朗起來。
原來他陪她加班是真的,還有,他還特地囑咐保安隊長給她留燈,是怕她走這條沒有燈光的走廊,會不安全吧?
看不出來,他倒是個細心體貼的人。
她停留在他的辦公室門前,想了想,推門走了進去。
按亮燈,屋裡的擺設呈現在她的眼前,她慢慢走了過去。
辦公室的左側,是黑檀木製成的龐大的書櫃,占據了整整一麵牆,裡麵全是書。她想到他的雙博士學位,想必在美國的時候讀書很辛苦吧?
她打開,取出一本來。翻開處,有細致的注解,看來他還真是個認真的人。
把書放回去,關上櫃門。她再走向另一處。
書櫃過去,立著一個簡易衣帽架,上麵掛著他的一套西服。
衣服質地是真的好,意大利手工定製款,袖口的扣子瑩光流轉。她伸手過去,輕輕撫摸著那件西服,衣服裡充滿著他的氣息,仿佛他就站在麵前一般。
想到她的房間裡,曾經有那一櫃子加加加加加加大號的西服,她便覺得好笑。是她失策了,怎麼就沒有想到人家長大後會來個大變身呢。還是洛軍說得對,他未來的姐夫真的變成一個健美先生回來了。
再過去便是他的辦公台了。
她坐了上去,桌子很大,座椅也很柔軟很舒適。可是誰又能想到呢,他的辛勞呢?如果將nefell分部比作一艘船的話,他就是船長,是掌舵人,這條船要駛向何方,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她想起他的辦公室夜夜燈火通明,想起他夜夜伏案處理文件,麵前的咖啡杯是滿了又空,空了再滿上,她便覺得有一點點的心疼。
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她便不想他再這麼辛苦了,至少有她,可以替他分擔一些。
想了半天,最後,她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一側擺放的黑色大理石製成的標明職位的牌號上。看著“總經理”那三個字的時候,她終於笑了起來。
笑得自豪又頗有些得意。
原來你是這樣的小胖啊,長大了,還真是爭氣,真給我長臉,出息了哦。
終於,nefell的華總來上班了。
前台小姐偷偷瞅了一會,跟所有人彙報幾天不見,雖說華總的臉色還是不太好,但總而言之,好像心情好些了。為什麼呢,因為就在華總上樓的時候,有個新來的小法務走路走太急,沒有看到他,撞在了他身上,手上的文件散落一地。華總非但沒有生氣,還很有耐心地蹲下來幫忙撿文件。
大家總算放下心來。
這不能從“關心”上理解,而是因為華總生氣的時候太可怕了,研發組那邊至今還心有餘悸,短短不到一天的時候,華閻王就讓他們研發七人組就感受到了什麼是人生的絕望
所以說,像關心天氣一般關心華總每天的心情,是如今研發組的必修課。
求生欲滿滿的他們,就連前台小姐也被他們收買了。
華昊天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脫下西服,掛好,坐到辦公桌前開始處理文件。
不知道哪個勤快的助理又在他的辦公台擱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香草味的,很誘人。
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再喝一口。
“怎麼樣,咖啡好喝吧?”
冷不丁一個聲音自他身側響起。
他嚇了一大跳,手上的杯子差點沒拿穩“你是人是鬼啊,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何洛晴側頭看他“華總,我敲過門了,是你太專注了,所以沒有聽到。”
他語塞。
他放下杯子,看她一眼,語氣硬繃繃的“你來做什麼?”
明顯還在慪氣呢。
何洛晴心道,不就是一雙鞋子的事情嘛,小胖長大之後越發小氣了哦。行吧,那鞋子的錢她就不還給他了,給他留點麵子。
她看他一眼,道“我來頂小聰的班。人力資源那邊發的郵件說,小聰請假了,問遍所有nefell的秘書,沒人有空,所以,我隻好江湖救急了。”
其實,偌大的一間公司,怎麼可能連找個頂替的秘書都找不到呢?這是借口了,主要是個個都怕被他虐死,還是保命要緊,個個都逃得遠遠的。
他沒出聲。
何洛晴看了看他,再看看桌上那杯子,揚了揚眉“怎麼樣,我親自動手泡的咖啡好喝吧?”
他轉過臉去“我不喜歡香草味的”
何洛晴敲敲桌子,迫使他將目光調回來。他看看幾乎空了的咖啡杯,再看看泡咖啡的人一臉的捉狹的壞笑,嗯
真是打臉啊。
怎麼就這麼輕易栽到她手裡去了呢?
“也就那樣”在她目光的逼視下,他隻得實話實說,“嗯,那樣也挺好喝的。”
何洛晴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小胖,還是當年的小胖啊,什麼東西都喜歡香草味的。
她在心裡道“小樣,當姐姐是個啥呀,還治不了你了。”
“你真的是來頂小聰的?”華昊天看著她,微擰了眉頭,臉上沒甚麼表情,看不出來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是啊,我都來了,不就是來頂班的麼?”何洛晴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
“哦。”他不再說什麼。
何洛晴心道,瞧這忐忑的語氣,是她主動來頂班,驚嚇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