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莊教授事件之後,何洛晴也多長了個心眼,她不相信諸如“湊巧”“很巧”“巧極了”之類的事情,因為,這個世上事事皆有安排,巧到一塊的話,那就有問題了。
她想了想,轉身回房,開了電腦,找到上次幫她辦事的“狗仔隊”,發了一封郵件過去,讓他們幫忙查查這件事情。然後,下線,睡覺。
當然,以防萬一,聯絡地址她改了,改在她住的地方,這樣比較方便。
很快的,在第二天下班回來之後,同城快遞上門,交給她一個牛皮紙樣的大信封。
裡麵關於這個男孩的信息並不是很多,因為這個男孩的背景也不複雜。
飛天集團鐘偉庭的外孫,叫做韋小新。不過外界傳說紛紜,都說那個飛天集團快倒了,所以他的這個身份也不算得很稀罕。
資料上詳細地說明了這個韋小新的一些喜好,例如最擅長油畫與攝影,曾拿過攝影大賽冠軍,不喜經商,無從商經驗等等。
資料的最後一頁,記載了一些讓何洛晴意外的訊息。比如這個韋小新,居然還是韋老頭的另一個親孫子。不過,由於其父親的失職,韋老頭也於十年前登報宣布與其二子脫離父子關係,並聲明自己的遺產絕不會交由二兒子的家屬繼承。由此,可以說,這個韋小新雖說是韋老頭血緣上的親孫子,但卻與韋氏產業沒有一丁點的瓜葛了。
何洛晴忽然想到,如果韋小新真的是韋老頭的另一親孫子的話,華昊天是韋老頭收養的,那這兩個人,從名義上來說,是不是應該算是“堂兄弟”的關係呀?
唉,這富貴人家就是麻煩,天天為了個財產爭來鬥去的,累不累呀?
報告上還說,韋小新的確有個老年癡,呆的外婆,老人家病了好幾年了,清醒的時候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不過一發起病來,那就麻煩一點,所以,韋小新請了個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他的外婆。
何洛晴丟開那些資料,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床睡她的覺去。
反正,韋小新的身份她也了解清楚了,這也就不用擔心莊教授事件的重演了。
不就是一個孩子嘛,何況他還是華昊天的堂弟呢。如果她注定要跟華昊天在一起的話,那這個韋小新,也算是她的弟弟了。
說到底,她還是有點同情韋小新的。
本來就是父輩的錯,他何罪之有?但如今卻要他承擔起一切。而他又不擅長經商,從沒有過從商經驗。這不等於把他和飛天集團綁在一起,放在案板上,任人宰割麼?
不過,竊取彆人的東西,始終還是要還回去的。在何洛晴看來,她還是善良地認為,把那兩個億拿回來便是了,並購鐘氏集團,確實沒必要。
遠在大洋彼岸的華昊天依舊很忙碌,聽總部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說此次華昊天回去,率領團隊在進行一項絕密的工程。他們那個團隊,整班人馬,都不在總部,而是另外租了酒店的商務房,全員關機,當然,除了華昊天。
這種最高商業機密的事情,何洛晴當然不打聽,不摻和。每每華昊天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最多讓他多注意點身體,多注意點休息,其他便不好再說什麼了。
華昊天也沒有跟她說什麼,隻說工程進度很慢,對方是塊硬骨頭,啃不下來。
何洛晴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來一絲疲憊,便對他說,慢慢來,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累垮了還得自己擔著。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太過於強求不好。
他笑了笑,沒說什麼。隻說想她了,所以他要加快進度,好儘早回來。
她笑著說,好啊,那我等你回來。等你回來,我煲十全大補湯給你補補。
他也在那頭笑,說他中氣這麼足的人,喝了十全大補湯,會不會流血啊。
日子便在這樣的玩笑中一天天流逝了去。
半個月之後,何洛晴已經和前排那家人混得很熟了。那個癡,呆老人,也就是韋小新的外婆,自打錯認了何洛晴之後,潛意識裡便認定了何洛晴這個“孫媳婦”,幾乎每天都要求保姆帶她過來找何洛晴話家常。當然,這老奶奶也不糊塗,話裡全是誇自家大外孫子的,說得多了,何洛晴的耳朵都要快聽出繭子來了。
由於兩家離得近,這老奶奶便隔三岔五的來,有時候何洛晴要加班,忙到很晚才回來。老奶奶發現人不在家,就回去了,第二天照來不誤。這還不算什麼,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老奶奶似乎知道哪一天是周六周日,而且還記得相當清楚。
每到周六周日,一大早的,老奶奶的身影就會出現在她的家門口,比她的生物鐘還準。而且,老奶奶話多,這一說就是一個上午,到點吃午飯了,就“順便”在她家蹭飯。她一個人蹭飯還不算,非得把她那個大外孫子也拉了過來,兩個人,一老一少在她家蹭飯,還蹭得相當的理所當然。
何洛晴頗為無奈。
韋小新倒是非常的不好意思,好幾次都要把外婆拉走。但老人家精得很,就是不走,弄得韋小新一點辦法也沒有。
何洛晴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老人家,總該讓著點的。於是,就讓他們先蹭著了。
而韋小新也很有自律性,知道老是過來白吃白喝是不對的。於是,他過來的時候,總會帶些熟菜過來,不然的話,就跟著何洛晴進廚房,擇擇菜洗洗菜什麼的,打打下手。
當然,這件事情,她並沒有在電話裡跟華昊天說。她認為,這隻不過是一件小事,鄰裡之間互相幫助,算不得什麼。
又過了一個星期,某天,老奶奶突然發燒了。
老人家發燒可不是小事,特彆是老奶奶又有糖尿病,免疫係統本來就不好,這樣一來,情況就有點嚴重。但是老奶奶死活不肯去醫院,非得要去何洛晴那裡,說什麼得讓孫媳婦照顧她,其他人都不行。
韋小新沒了辦法,隻得帶她去找何洛晴,又叫了家庭醫生過來。家庭醫生配了針水,給老奶奶吊上藥水。老奶奶便一邊吊著藥水,一邊抓著何洛晴的手不放,非得讓人陪著她。
韋小新又是不住的道歉。
何洛晴擺擺手“沒事,老人如小孩,如今又病著,咱們讓著她點,能把病治好就行。”
終於等到老奶奶睡著了,拔了針,燒也退了。怕病情有反複,何洛晴與韋小新也不敢睡,於是便到外頭打遊戲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