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導師戴莉的雙眼化作純黑，藍色的眼影和腮紅一下變得鮮豔，她本能感覺到有危險！
磅礴的靈性噴薄而出，在她麵前形成了虛幻的、散發著陰冷氣息的鎖鏈，猛地紮入了胡德·歐根的身體，那灰白泛黑的鱗片甚至沒有阻擋一秒，下一刻，克萊恩·莫雷蒂的靈體被直接拽出！
“鄧恩！開槍！胡德·歐根要失控了！”
戴莉臉色嚴肅，她剛才感知到了“心理醫生”的精神正在崩潰，而克萊恩的身後有無儘的漆黑、墮落正在瘋狂膨脹！
砰砰砰砰砰！
鄧恩對準臉上浮現黑鱗的胡德·歐根腦袋連扣五槍，用紅的、白的顏料在後方的牆上潑灑出了一幅恐怖為主題的油畫。
緊接著，這具屍體在幾個呼吸間變成了一灘血色肉泥，似乎連最基本的結構都慘遭了破壞，在肉泥之上靜靜躺著幾十枚閃爍著黑色微光的鱗片，還有一個染上了淡藍、變得晶瑩的心臟。
曾經的“收屍人”戴莉眼睛發光，連手套都省去，快步上前開始研究這奇特死狀的屍體，邊翻弄邊自語道：
“真是少見啊，鱗片本該是灰白色的，現在卻是黑色，是因為染上了‘真實造物主’的詛咒？它們之間可以互相融合？似乎可以印證那個理論……
“身體崩潰了？連骨頭都仿佛融化成了血肉……‘薔薇主教’？果然是那位邪神的風格……但為什麼一個心理醫生被極光會信仰的神明汙染了？”
她沒有回頭，但明顯是對兩位值夜者說道：
“確定這是心理煉金會的成員？而不是極光會？”
克萊恩距離這攤肉泥隻有一步之遙，臉上身上都沾染了點點顏料，他正在感歎隊長和戴莉女士的靠譜，聽到後者的問話後趕忙回答：
“我確認！這家瘋人院的一位醫生是我們的線人，他們會定期響應心理煉金會的召集，在胡德·歐根瘋狂之後，那位醫生也在我們的授意下，主動和高層聯絡，毫無疑問，他們就是心理煉金會。”
鄧恩收起左輪槍，低沉地問道：“有什麼發現？”
戴莉收起帶有非凡的兩件材料，遞給鄧恩後道：“先聽克萊恩通靈出了什麼信息吧，有件事情需要更多情報去確認。”
克萊恩點頭，詳細地描述了通靈時的對話和看見的畫麵，末了道：
“那道十字架毫無疑問是真實造物主，和隊長你前段時間在極光會成員海納斯·凡森特夢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樣！”和前幾天特克鎮隱匿賢者具現出的也一模一樣！
死靈導師戴莉眉頭擰起，對著兩位男士說道：
“通過你們的描述可以推測出蘭爾烏斯是一位‘詐騙師’，更是一位極光會的成員，他多次接觸胡德·歐根目的是尋求幫助，而這次幫助讓這位‘心理醫生’被真實造物主汙染，導致瘋狂、失控。
“第一種可能：蘭爾烏斯被真實造物主汙染了，他求助心理醫生幫助他祛除瘋狂的傾向，卻導致這位心理醫生在這個過程中被汙染。
“這和我們不該通靈被邪神汙染的靈體類似，心理醫生為那些人作心理引導、暗示會遭到同樣的危險。
“在這件事上，還好克萊恩你反應快，及時撤了出來，不然鄧恩肯定要找我麻煩……”
……克萊恩尷尬地笑了笑，在心靈世界中自己扭頭就跑的姿勢的確很帥。
開了個玩笑的戴莉表情更加肅穆道：
“第二種可能：克萊恩在夢境中看到了陰森的、黑暗的祭台……這毫無疑問指向那位真實造物主，胡德·歐根能在這場祭祀或賜予的儀式中提供什麼幫助？
“廷根的極光會信徒已經被伱們連根挖起，連警察部門的毒瘤也被摘除，按理說不該有儀式還在進行……
“如果那場儀式成功了，那麼胡德·歐根就是在那時受到的汙染，而蘭爾烏斯作為可能的儀式受益者，很可能得到了那所謂的‘神性’，之後卻隱藏了起來。
“而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原來如此！克萊恩回憶起了占卜俱樂部時聽到的消息道：
“蘭爾烏斯在一個月前就消失了，據鋼鐵公司的受騙者說，他借口去西維拉斯郡監督礦產的開采，離開了廷根，再也沒有回來。
“但他是一位詐騙師，說的話並不能相信，我不確定他是否還隱藏在廷根，或者是更大的都市……”
占卜！等回去後我就去灰霧上占卜蘭爾烏斯的位置！如果在廷根……那就直接寫信給阿茲克先生和老布魯，直接抓人！不用謝！克萊恩心裡有些焦急，廷根真是一個多災多難的地方，梅麗莎和班森在不知情中躲過了起碼兩次毀滅性的災難了吧？
“神性……”鄧恩語速很快地道：“克萊恩，嘗試占卜蘭爾烏斯的位置，嗯，應該不會遭遇反噬吧？我聽你說過序列差距過大會導致占卜失敗？”
“是……應該不會遭到反噬，您是說，占卜隻是序列8‘詐騙師’的蘭爾烏斯不會失敗，而如果占卜失敗，那就代表著他獲得了神性？額，如果占卜語句不對或者占卜條件不足也會占卜失敗的……”克萊恩對現實世界的占卜並不看好，因為沒有蘭爾烏斯相關的物品……
當然，他遺留的孩子不算，即使蘭爾烏斯再混蛋，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也應該是無罪的，而且預產期還有七八個月？
戴莉抓起了一攤肉泥，遞給克萊恩，表情不見異常道：
“用這個吧，胡德·歐根與蘭爾烏斯有很多交集，靈界中應該有他們命運遺留的痕跡，占卜條件已經有了。
“占卜語句的話……就用‘蘭爾烏斯目前的位置’吧，嗯，其實收屍人途徑能從靈界看到一定的信息，但不是那麼全麵，還是要看你的了，小占卜家。”
咕咚，克萊恩喉頭蠕動，他很想拒絕，這肉泥看起來就掉san啊！
按照他的設想，灰霧對占卜有很強的加持作用，即使不用相關的物品，也能占卜出個大致範圍，也就不用這麼惡心的媒介了。
哎，灰霧的秘密也不可能坦白出來……
他快速用隨身攜帶的鋼筆和小本寫出占卜語句，表情決絕地接過肉泥，觸感有些軟軟的，沒有什麼汁液，嗯，還不錯……感覺像是果凍？呸！想這些乾什麼！
默念七遍，克萊恩進入了深沉的夢境，他要用的是夢境占卜！
灰蒙蒙的虛幻世界裡，他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發現，除了灰蒙，還是灰蒙。
他的占卜可恥的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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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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