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傑已經想清楚了，自己這陣子忙著追捕、審問齊林格斯的船員，而“惡魔天使”事件可能剛發生，沒有傳到普利茲港，等自己前往貝克蘭德述職，就肯定能查看檔案……
不對，女祭司剛才的說法是，傳遍了三大教會……為什麼，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保密等級不夠？還是……
阿爾傑想起了自己的出身，想起了以前在教會遭遇的各種不公待遇，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一位劫掠船船長，是啊，一直偽裝成海盜，說不定哪天就真成海盜了……不被信任，也是應該的。
但，涉及到齊林格斯的情報……是絕對不能放過的！我根本，就沒得選擇。
阿爾傑咽了口唾沫，強行鎮定地說道：
“我會嘗試為你搜集邪紋黑豹的全部脊髓液，我加入交易，由愚者先生見證。”
序列7的材料價值在500700鎊之間，直接付出金鎊卻要800鎊，阿爾傑飛快算好了這筆帳。
在愚者頷首同意後，阿爾傑聽到女祭司開始講述道：
“惡魔天使事件，發生於昨天，即8月25日。
“受害人，嗬，就算是受害人吧，是一位住在貝克蘭德喬伍德區的富豪，名為卡平，它有誌於進入上流社會，卻一直沒有渠道。
“現場被發現時，卡平全身赤裸，被倒吊在餐桌正對的牆上，用的是鐵釘，把它的雙腳並攏，釘在了上方，承擔整個身體的重量。”
“它的雙手張開，背上被縫製上了剪裁精致的‘羽毛翅膀’，遠處看去，好似一個倒吊的、想要擁抱世人天使。
“它的胸腹被鋒利的銳器剖開，內臟不翼而飛，‘排骨’被掀往兩側，形成兩個小小的血骨翅膀。
“它的麵部，依舊掛著祥和的微笑，好像對這樣的結局非常滿意。”
阿爾傑不太想聽這些內容，齊林格斯呢？這種殺人手法不太像他……但也有可能，他得到“蠕動的饑餓”後，真的越來越……
他敏銳地發現，正義小姐有些憤怒、驚愕，嗬，難道是同情這個富豪？太沒有必要了，如果是齊林格斯出的手，那麼他們之間一定有聯係，這個富豪也不見得乾淨……
太陽聽得很認真，似乎在思考什麼……而愚者先生……身體向前了一些，似乎對這件事感興趣？阿爾傑從來不缺少觀察，分析後繼續聽老者說道：
“以上是現場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餐桌上，一位不知名的非凡者屍體，被當作餐盤，盛著之前提到的不翼而飛的卡平內臟，餐桌周圍，圍坐著12位仆人，有男有女，全部拿著刀叉，失去了生命。
“第三部分，側牆上，用卡平的血液塗成了‘極光會對此負責’的字樣。”
“太過分了！這是對王國法律的踐踏！可憐的富豪，可憐的仆人，居然要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極光會？還是齊林格斯？女神啊，王國一定會抓到他們的！”正義奧黛麗沒忍住，早已退出了觀眾狀態，發出了言語激烈的措辭。
阿爾傑扶住了額頭，愚者身體後靠，右手捏了捏眉心，太陽不太了解，還在沉思、回憶，女祭司嘴角翹起一絲弧度，果然，他之前是故意這麼說的！
倒吊人看到，女祭司先生仿佛突然來了興致，緊接著說道：
“然而，到場的代罰者們，在卡平的豪宅裡，找到了不該屬於這裡的建築。
“地牢，堅固的、龐大的、入口處有非凡封禁的地牢。
“地牢裡，是一扇扇精鐵製作的鐵門，隔出了一間間黑暗、狹小的房屋。
“幾乎，每一間房屋裡，都被關入了一位……少女。”
阿爾傑身體有些顫抖，他突然想起了一種可能，女祭司先生……不會是風暴教會的高層吧？這位老者介紹的太清楚了，就像……就像他親眼看到了一樣！
對了，上次塔羅會，這位老者專門觀察過我的頭發、衣服，那時候自己還穿著風暴主教服……
不不，自己至今沒有被抓起來，就說明了女祭司先生要麼不是風暴教會人士，要麼……他在替自己隱瞞！這是機遇！自己這輩子就缺一個機遇！
阿爾傑看了看對麵的正義小姐，發現她的嘴巴大大張開，仿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他接過話茬，說道：
“嗬，人口綁架、人口販賣，這種事情在海外殖民地很常見，這裡的合法或非法妓院內，最受歡迎的就是來自魯恩，來自這個強國首都的女性，仿佛，就仿佛，他們征服了這些女性，就能征服這個國家似的。
“我想我已經明白女祭司先生之前說的，富豪身份有問題的意思了。
“這位卡平，一定是依靠綁架，積累了大量的財富，之後他會逐漸進入上流社會，說不定過幾年，他還能用錢財，購買一個爵位，娶一位有爵位的貴族女性，哦，他已經死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牆壁上的‘字樣’，不一定就是極光會做的……說不定是齊林格斯偽裝！”
阿爾傑分析完畢，看向右側，似乎在征求女祭司的意見，後者點了點頭說道：
“不錯，後來的非凡者對現場進行了通靈、占卜，發現了齊林格斯的影像，發現了那件神奇物品‘蠕動的饑餓’殘留的血肉、邪異的氣息，是他沒錯。
“嗯，倒吊人先生上次的委托，說不定不用你擔心，三大教會的官方非凡者就替你做了。
“如果伱要親手處決他，那麼可就要加快速度了。”
阿爾傑朝右側輕輕點頭，說道：
“感謝您的分享、提醒，這對我非常有幫助，就算我從其他渠道了解到，也不會有您介紹的詳細。
“我會儘快為您搜集那件非凡材料。”
對麵的正義小姐這時才反應過來，她迅速收斂了所有的表情，語氣有些低沉地說道：
“感謝您，女祭司先生，我也會儘快把錢存入上次的賬戶。
“另外，我想請教您，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如此……如此黑暗、諷刺、荒誕嗎……對不起，我，我為我之前的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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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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