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把染了血、泥土的舊衣服扔進洗衣籃，有點發愁，這衣服要怎麼辦？帶回去？那肯定是不行……梅麗莎和班森肯定會嚇壞的……
要不就在這裡洗了，晾曬在這裡，過兩天來遛狗時，收回去？好主意！
克萊恩拿起旁邊的木盆，趁著洗澡水，想要把臟衣服搓了，他一展開舊襯衫，臉色僵住了，這被淘汰下來，當作居家衣服的舊襯衫，不知道什麼時候，胳膊上裂出了幾個縫隙，扣子崩飛了幾隻，背後還有兩個磨損的破洞……
哎，隻能扔掉了，捂臉小醜，真該死啊……
不再思考衣服的事情，他打開淋浴的開關，調整好合適的水溫後，站在淋浴下，任由冒著熱氣的暖流衝洗著身體。
“這個世界，因為有蒸汽與機械教會，所以即使彆的科技不發達，蒸汽、熱力、機械方麵也已經走到了另一個高度。就像現在的煤氣管道，就連之前鐵十字街的住處都能安裝……之後隻要付錢，就能享受到煤氣燈的光亮、煤氣做飯的無汙染、煤氣燒水的便捷……要知道，在以前的地球，在某些偏遠地區，通用能源也才剛覆蓋完全……”
“呼，我的思考能力沒有退步，記憶也沒有缺損……看來殺掉捂臉小醜之後，除了令我變得安定、通透外，沒有造成後遺症……”
“「小醜」對戰「暴怒之民」，我居然那麼快，就被壓製住，被製服……同樣是序列8，差距也太大了……”
“這一方麵說明，我的格鬥能力依舊需要訓練，高文老師說得對，我還需要掌握更多的武器，比如手杖……”
克萊恩感覺自己的右腳掌有些疼痛，他蹲下，仔細看了看，的確是愈合了……
“幻痛……被手杖這樣的鈍器擊穿，要多大的力量啊……呼，再想起來我都感覺痛得要死……”
“不行，我需要休息……一閉上眼睛，全是在回顧戰鬥的場麵……”
“還有……那張猙獰的巨口……”
克萊恩猛地閉眼，再睜開，用放在旁邊的肥皂擦洗身體，好在血跡還沒有乾涸，清洗起來比較簡單。
“另一方麵，老布魯的戰鬥經驗太豐富了，他不如我靈活，卻第一時間廢掉了我的行動力……小醜被打斷了腿腳……還能怎麼跳來跳去？還能怎麼逃走？”
“實戰……才是最好的老師……當時，小醜的預感，已經充分發揮了作用……不然我甚至可能會被第一擊秒殺……”
“把紙張當飛刀用，也算是「小醜」的標誌能力了……但，居然拿10鎊的鈔票當飛刀……草！捂臉小醜，你該死啊！”
克萊恩表情有些崩潰，他向後攏了攏黑色短發，又想起了那不似人的巨口、利齒……碎掉的10鎊鈔票……
“呼……”他長舒了一口氣，想要把所有的負麵情感全都吐出，今晚估計要做噩夢了……
克萊恩光光的腳板踩在盥洗室地上，拿過旁邊的毛巾，擦拭起自身，他一顆一顆扣好找來的襯衣紐扣，這件襯衣顏色與之前的舊衣服顏色類似，是克萊恩刻意從衣櫃中挑選的——最好還是不讓班森和梅麗莎發現，他出了趟門，居然換了一身衣服回來。
他又拿起另一塊乾毛巾，用它包住頭部，吸收短發上的水分，摸著還有些濕潤的頭發，他突發奇想：
“不知道有沒有人發明吹風機？嗯……我好像沒有見過……不，電力，電力沒有普及，吹風機這種小家電要怎麼發明？靠……我真是，有點累了……快點回去休息吧。”
克萊恩反過毛巾，又擦了擦頭發，穿上灰黑色長褲，開門走出了盥洗室，二樓的布局與他家中類似，隻是麵積更大，各種設施更加完備……搖了搖頭，他剛才專門找了陽台的位置，準備晾曬舊衣服，現在也沒必要了……
他沿著右側的階梯，回到一樓，摸了摸頭發，還好，隻是有些潮濕，起碼不滴水了。
他走出隔斷，走向餐桌的方向，他看到老布魯腿上臥著的阿福，窩著身體，好似嬰兒……不，好像一隻貓……
克萊恩有些好笑，怎麼還有狗裝成貓的？這麼大的體格，根本不萌啊！
“克萊恩，你來了。”老布魯的聲音傳來，依舊是那麼蒼老有力，那麼沉穩厚重。
“是的，我已經清潔完畢了，”他撓了撓頭，說道：“我的舊衣服有些破洞……我本來還想漿洗後再穿呢……”
老布魯的臉上掛著笑意，道：“克萊恩，雖然舊衣服穿著比較舒服……但你現在正是年輕的時候，還是要注意體麵……嗯，伱想穿什麼都行。”
“……”這熟悉的說教，讓克萊恩有些恍惚，在地球上，放假回家的他在家裡穿著睡衣，自己的父母會說他兩句，但到最後，仿佛是怕他感到厭煩，都會補一句：“你想怎麼穿，都行。”
“克萊恩，坐，先坐，嗯，注意點，不要踩到血跡，一會回去的時候，門口的鞋子挑一雙，你的那雙已經不能穿了。”
老者的聲音拉回了克萊恩的幻想，他邁動腳步，坐到了老布魯餐桌對麵的椅子上，這裡的地毯上沒有被血跡蔓延，還算乾淨。
克萊恩愕然發現，剛才被他擦乾淨的餐桌上，一把刀柄血紅，刀身金黃的廚刀靜靜地躺著。
“這把刀……”
“克萊恩，明天我依舊要前往貝克蘭德，”老布魯先一步開口，他撫摸了一下阿福的腦袋繼續說道：
“這是聖堂的指令，我無法違抗……放心，不是壞事，前幾天我提交了「航海家」晉升的申請，沒想到那邊居然不是派遣高層前來審核，而是讓我前往貝克蘭德……”
呼……克萊恩鬆了口氣，隻要不是老布魯暴露了真實身份遭到絞殺就好……什麼？晉升？克萊恩又緊張起來，道：
“晉升？您要晉升序列7？您已經非常強了啊？為什麼要冒著失控的風險，繼續喝魔藥呢？您想做什麼，我會幫您的……”
老布魯是要找幕後的黑手……但他使用的太陽途徑非凡能力真的很強，足有半神戰力！哪怕這樣還不夠嗎？為什麼他還要晉升？
老布魯看著疑惑、懇切的克萊恩，有些欣慰，他說道：
“不，這不一樣的，克萊恩，你知道封印物吧？嗯，肯定是知道的，這些具有神奇能力的物品，大部分都有副作用……”
“而我，嗯，我不會說得那麼清楚，你隻要知道，那太陽一樣的非凡能力，並不屬於我……而不屬於你的能力，是有風險的。”
“所以，外物能提升你的實力，但終究，還是要回到序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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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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