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戳了戳我圓鼓鼓的臉頰,他失聲笑了起來,“突然發現,你胖一點了,不錯,手塚總算做了點好事……,咳~”眼看著我挑挑眉正要發飆,他趕緊假咳一聲,起身,“今天一回國就來看你,我要回去了,過兩天再來找你玩。”
眼角一抽,我狠狠的瞪他一眼,玩?本姑娘哪有空陪你玩?你以為你幾歲啊?不過這話我沒敢說出來,否則還不定這位大少爺眼一瞪,又會做出什麼讓人抽風的事來。
揮揮手,我送他離開。
他前腳剛走,不二後腳就進來了,放下手中新買的法律類書籍,他熟練的坐下,喝水,“嗬嗬,跡部回來了。”
“嗯,”奉上特質的芥末蛋糕,我點點頭,“你碰到他了?”
“嗬嗬,他好像變了不少。”笑眯眯的啃一口,他的心情不錯。
“才怪。”咬牙、握拳,我糾結的扯著紙巾,“還是一樣自戀又自大。”
“嗬嗬,他惹你了?”
“……!沒有。”
“嗬嗬~。”沒有才怪!不過,不二很識相的鐘情於蛋糕,沒有把這砸場子的話說出來。
跡部的回歸似乎並沒有給我的生活帶來什麼改變,不過,這也僅限於“似乎”而已,事實上,幾天以後我就遇到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麻煩。
晚上大概九點多鐘的時候,我鎖上店門回家,因為要準備畢業論文,這幾天不二和菊丸他們都很忙,不然,這幾個男生最少會派一個代表送我,其實我自己到不在意,畢竟,能在我身上討到便宜的人實在不多,可是他們卻說手塚不在,他們有義務照顧我,感動於他們的關心,我也就隨他們去了。
小公寓就在店鋪後街儘頭,並不是很遠,大概十來分鐘就走到了,樓下看門的大爺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小房間裡看報紙,見我進來,樂嗬嗬的打個招呼,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靜!!”
一聲低暗的嗓音嚇得按電梯的手微微一縮,莫名回頭,我怔然一悸,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戒備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你來乾什麼?”
高挺的身材,涼薄的唇瓣,詭異的笑意,高鼻深瞳……,臣一在消失了幾年之後突然出現,還是如初見時那樣令人感覺危險非常。
對於我明顯不悅的瞪視,他隻是淡淡一笑,踩著沉穩的步伐逼近,直到我背靠牆壁,退無可退時才停下,二十公分的身高差距給我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嘖~嘖~,你還真冷淡呐,幾年不見,都不向老朋友打聲招呼嗎?”
“我可不是你的老朋友。”冷冷的拒絕,抓住他撐在我身側的手腕,用力擰轉,低頭矮身竄出了他鎖定的範圍,“彆惹我,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嗬嗬,不要激動。”臣一好言好語相勸,一直藏在身後的手慢慢拿了出來,還伴隨著一陣玻璃紙的響聲,“你很喜歡娃娃吧,這個送你,生日快樂!”
瞳孔瞬間微縮,雙眸危險的眯起,我死死盯著被送到眼前的毛絨娃娃,我喜歡娃娃是沒錯,床上還有很多部長送的,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或者說,今天不是林靜雅歌的生日……,卻是天上湖靜的生日……,但是,這個男人突然跑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
“怎麼?不喜歡嗎?”臣一看起來似乎有點失望,躊躇的捏著娃娃可憐兮兮的望著我。
微微皺起眉頭,我輕掩鼻翼,小心的後退一步,“你身上有血的味道,離我遠點。”
“嗬~,這樣也能聞到?你果然……。”
話音未落,他眼中突現一種狠決的神色,我腦海裡一驚,快速後退,卻見他手臂一揚,鼻中突然聞到一股很刺激的味道,心中暗叫糟糕,是“□□”,該死,早知道這個男人不懷好意,卻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東西。
果然……,生活□□逸了麼?!
刺激的味道直嗆得我雙目發花,手腳癱軟無力,連大腦也變得暈眩非常,直看得雪白的牆壁、天花板、地板輪著圈旋轉,最後全部隻剩黑暗。
“滴~”
“滴~”
朦朦朧朧中似乎聽到有微弱的滴水聲,一下一下,輕靈悅耳,卻反襯著一種沉重的壓抑,費力的張開疲憊的眼眸,視線有些模糊,我想要擦一擦,期望能看得清楚一些,手卻沉重得抬不起來。
茫然的低頭,瞳孔中的倒影瞬間清晰,漆黑斑駁的鐵鏈壓在纖細白皙的瘦弱手臂之上,一圈又一圈,微微顫了顫手指,我終於明白自己倒黴的處境了。
這是一間看起來被廢棄很久的倉庫,有些橫梁已經坍塌,破敗的水管早就流不出乾淨的水來,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幾張不完整的爛桌子,以及我身下這一張還算健康的椅子。
現在的我,不但雙手被綁,連腳也被鐵鏈栓在了椅腳上,腰上還纏了一條,這種結實的捆綁方式還真讓人嘴角抽動,太誇張了吧!!
“你醒了!彆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暴力,不小心點可不行。”臣一從黑暗的角落裡走出來,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手上卻帶著白手套。
嘲諷的勾起嘴角,我嘖嘖感歎,“怎麼,還怕留下指紋當證據麼?”
“當然不是,”他輕輕搖手,“已經被你逼到這種地步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隻是習慣而已……,專業的素養是必須具備的。”
“我逼你?”好笑的盯著他,我都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被門壓了。
“不是你還有誰?要不是為了你,跡部景吾怎麼可能會對我趕儘殺絕,連條後路都不留。”他咬牙切齒的低吼,眼眶泛著血色。
“跡部?”疑惑的低喃,我突然抬頭,了然的望著他,“原來你和那些想要禍害跡部財團的老不休是一夥的。”
“哼~,那隻是他鏟除異己的借口而已。”憤憤的低喃,他手腳麻利的打開桌子上那個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盒子,“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裡麵裝了什麼我看不到,但是他從裡麵拿出來的東西我卻認得。
月色下泛著寒光的利器一點一點向我靠近,冰冷的刀口貼著頸動脈慢慢上移,臣一的雙眸如妖瞳般閃著暗光,“你現在要不要坦白?還是想讓這邊臉頰也多一道口子,與那邊對稱?”
“坦白什麼?”平靜的盯著那鋒利的手術刀,我淡淡的開口。
“你、是、誰?”
心口猛然一震,手指忍不住微縮,我驀然抬頭,“天上湖靜。你不是知道了嗎!”
“你撒謊。”他堅定的回絕,鋒利的刀口已經染上點點殷紅,“你根本不是靜,靜不可能不認識我,你到底是誰?”
“都說我失憶……。”
“不許說謊。”他咆哮出口,手腕用力一拉,我吃痛的輕嘶一聲,一道淺淺的血口子在下頜處迸開,“就算失憶會忘記以前的事情,也不可能突然學會以前不會的東西……,靜根本不會拉小提琴,她從小就被認為是精神不正常的瘋子,她的家人從來都不讓她碰有琴弦那種危險物品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去當音樂老師……。”
“……!”瞠然瞪大眼眸,我難以置信的望著他,這種破綻很明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隱藏,可是……,為什麼發現的會是他?!
“靜她不會拉小提琴,不會彈鋼琴,更加不會打網球,而你卻會;靜她喜歡娃娃,會做娃娃,為了自己喜歡的幸村,她燒得一手好菜,而你卻不會……,你根本不是靜,你到底是誰?!”如鋼箍般的五指掐住我的喉嚨,他的眸中儘顯殺意,“靜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