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晚上聽點什麼聲音吧?那樣就不會覺得太安靜了。把電視開著?”向日出主意。
“不要,”香惠子直搖頭,“我怕見到貞子。”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聽什麼?”向日撇著嘴。
“輕音樂!”香惠子幾乎不假思索的說。
“可是在醫院聽那個會吵到人家吧?”日吉插嘴。
“那、那我帶……”香惠子忽然想到自己在這裡是沒有3的,立刻住了口。
“這樣好了,你把電話放在旁邊,如果有什麼事就給我們打電話,有人陪著總比一個人好不是嗎?”忍足微笑著說。
“嗚……”香惠子撅起嘴。這個房間什麼都有,電視、電話、洗手間,就是沒有人氣。
“說起來也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忍足看了看時鐘,其他隊員也陸續道彆,而整個探病過程中一直沒有說過話的神監督卻坐在原地沒有動。
“那,我們先走了。”看出神沒有離開的意思,跡部行了個禮帶著隊員離開。
“嗯,”神兩指向前,擺出了招牌姿勢,“去吧!”
寒……
等正選們陸續走出房門,神自動拿起蘋果削了起來。
哇塞!冰帝最有權力(?)的人為自己削蘋果耶!
香惠子一邊暈乎乎的想著要不要把這個蘋果供起來,一邊聽到神低沉的聲音響起。
“藤堂他們知道你出了意外,想來看你。”
“啊?那太麻煩他們了,沒有必要驚動他們!我會過意不去的。”香惠子一邊有禮的回應著監督過於親密的話,一邊納悶著他這麼做的原因。
時間寂靜中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神將削好的蘋果遞給香惠子,轉身走進洗手間洗手。
香惠子看向正在朝著上空努力攀爬的太陽,亮、長太郎、慈郎、嶽人……等等正選的麵孔從自己眼前一晃而過,想到亮即將受到的失敗,香惠子忽然憂傷起來。
“老師,不,監督。”香惠子神色複雜的看向神。
“什麼事?”神重新坐回凳子上,雖然仍然沒有表情,香惠子卻能感覺到他的關心。
“冰帝的下麵幾場比賽,對手確定了嗎?”
神的眼神裡閃過一些奇怪的神色。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確定下來了。”
“咦?”香惠子奇怪神為什麼知道,他不是都沒去過賽場嗎?
“很多球隊很有魄力,今年大賽上已經爆了好幾個冷門。”
“那,參賽人員和順序已經決定了嗎?”
“我已經把都大會賽事的決定權全權交給跡部了,順序也由他決定。”
“但是正選人選的決定權卻在監督手上是吧?”香惠子神情堅定的看著監督,嘴上雖然在詢問,語氣卻很確定。
“是這樣沒錯。”神也定定的看著她,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可以拜托監督一件事嗎?”
“什麼事?”
“如果在接下來的任何一場比賽裡,哥哥敗陣了,請您……”香惠子艱難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神,仿佛鼓足了勇氣般說道,“請您務必撤掉他的正選職位!”
“原因?”神用一種深沉的目光看著香惠子很久,沒有多話。
香惠子再次吸了一口氣。
“冰帝很強,我們都知道。冰帝的強大來自於選手們的自強不息,所以,大家都很自信。可是曾幾何時,這種自信開始成為了抑製冰帝前進的□□。冰帝在東京可以是數一數二的,可是誰知道這以外的世界?”
香惠子向後仰去,舒服的靠在半升起的病床上。
“沒錯,冰帝是很強,我承認。可是,一直以來毫無敗績的強大造就了某些人的盲目自大。長太郎的大爆冷門,六角中天根的‘冰帝百人斬’稱號,無一不是說明了這一點。”
香惠子啃起蘋果,可是依然沒有看向神。
“誠然,跡部大人是很自大,有些時候甚至自大得有些無厘頭。但是他懂得把握‘度’。而忍足善於分析,所以不會輕敵,向日是小孩子心性,和慈郎一樣沒有輕不輕敵的概念。可是我哥哥,長太郎,以及嶄露頭角的日吉若,都已經多多少少的沾染了這些前輩留下來的榮耀後麵的弊處,這對冰帝來說,雖然不是致命的,卻也是一種潛在的危險。”
“中國有句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冰帝在長久的安樂之後,應該來點刺激了!而現在,長太郎本來就有心理上的缺點,日吉更是重點藏匿對象,能夠作為敲響警鐘的對象,除了哥哥,再沒彆人了!所以,”香惠子終於抬起頭,應上了神刺目的視線,“如果哥哥輸了,請您務必將他撤下來,在跡部部長開口之前,絕對不能恢複他的正選身份!”
閉上眼,低下頭,“這也是因為,他是我哥哥。”
神深深的看著她,這是一個十二三歲小孩說的話嗎?
分析得如此透徹,如此深入!仿佛已經在冰帝呆了幾個世紀。
她說的話自己不是沒有想過,隻是作為監督,他在等待那個時機,所以一直遲遲沒有行動。
“可以。”神站起來,轉身向外走。
“監督!”香惠子忽然叫住他,“你……”
“什麼?”神用眼神詢問著香惠子。
“沒,沒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為什麼我會覺得您異常熟悉?
——香惠子想問,卻沒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