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一大身紗布,坐在病床上的小西戀次,露出無奈的表情。
此時的病房裡,隻剩下了他和香惠子兩個人。早在進房後,所有人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嫉妒我?”香惠子發出一個怪聲,“怎麼可能!比起她來講……我可完全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啊……”
“正因為你什麼都沒有,所以她才嫉妒你。”戀次打斷香惠子的驚訝,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從小生活的環境,你一定能猜到□□十了吧?生活富裕,衣食無憂。而且由於是最小的孩子,她可以算是萬千寵愛在一身!可是你知道美惠的哥哥姐姐們是乾什麼的嗎?全是音樂界裡大名鼎鼎的人物!要麼是日本,要麼是世界。可也因為這樣,她背負了比平常人更多的期待。為了不辜負這些期待,她有多努力,你完全無法想象!”
香惠子低下頭,沉思起來。戀次停了停,繼續說道。
“當然你也知道,我哥哥跟老師是多年的朋友,我也因為這個在她完全不收學生的時候,憑著那微薄的水平,成為了她的學生。可是對於美惠,你知道美惠是怎麼拜師的嗎?她為了拜藤堂小姐為師,甚至讓家裡人拉下了臉,去拜托了本鄉會長!硬是讓老師把她收了下來。為了不辜負這些人,她努力的練習,努力的學習,這才勉強追上了今天的我們。”
“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香惠子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一樣啊,為什麼單單是我?”
“你怎麼還不明白?”戀次搖著頭,“你自己想想,自從你來到我們中間,前後花了多少時間追上我們的進度?3個……不,是2個多月!僅僅這麼短的時間!這讓美惠怎麼接受!”
香惠子一愣。想解釋自己“進步”的原因,差點脫口而出,卻再次被打斷。
“不僅如此,你還得到了老師完全無微不至的照顧與偏愛!從單簧管的購買,從高昂的學費,從曲目的選擇,從練習時的關注程度……不要告訴我你完全沒有知覺!——可是美惠她都咽下去了。她跟我說,是因為你還小,而且你的過去,過得不好。同時她也不想讓自己變成醜陋的讓人厭惡的善妒女人。這不是她森山美惠的性格。而且她也堅信,隻要她努力,一定不會讓你超過她!”
戀次的話再度堵住了香惠子出口的語言。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
“今天早上的時候,美惠看見你的報道時,嘴裡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我心裡清楚,她很難過。所以她鼓足了乾勁想在今天的演奏會上出彩。她成功了,可是沒想到上帝卻在這個時候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上帝對她,太殘忍了……”
香惠子失神的看著仰躺在床上,痛苦的捂著臉的男生半晌,走出病房,悄悄地關上了門。
迎麵看見航平擔憂的臉,香惠子扯出一絲笑容
“我們回去吧,爸爸!還要去小虎家拿東西呢!”
“好。”航平抱住香惠子,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爸爸去開車,香惠子先到外麵等一下吧。”
嫉妒的人……應該很可恨吧?
可是為什麼……自己恨不起來呢?
“我是森山美惠,跟你一樣,名字也有個‘惠’哦!”
“完全不像一個小孩子的水平。”森山一邊鼓掌一邊說。
“啊啦啊啦,香惠子要過生日了呀?”森山驚喜地叫道,“那,香惠子想要什麼禮物呢?什麼都可以哦!”
“如果你說的是單簧管,我可以借你。”
“卡~~哇~~伊!”森山一把抱住閃閃發亮的香惠子,一邊用擦滿粉的臉在香惠子臉上蹭了又蹭蹭了又蹭蹭了又蹭……
“色舞うころ私はひとり……當櫻花飛舞的時候,我一個人”香惠子輕聲唱了一句,“私はひとり……”
一個人……嗎?
她竟然,這麼惹人厭啊?
世界上,又有幾個在乎她的人呢?
香惠子靠著一棵大樹,望著天空,傻傻的發呆。
“香惠子!一定是香惠子!你真的來了?”
香惠子回頭一望,兩個紫色頭發的人正看著她。一個滿臉驚喜,一個一臉驚愕。
“並不是刻意的,隻是剛好到這附近……有事?”
“啊,香惠子,你一定不記得了吧?這是我哥哥,也就是……”
“立海大附屬初中部,網球部的部長幸村精市大人。對嗎?”
“咦?”幸村瑩笑笑,“你好厲害……”
“拜托!你們那麼醒目的特征想讓人看不出來都難吧?”香惠子扯扯頭發。
“說……說得也是。”幸村瑩尷尬的笑了笑,轉頭看向哥哥。
“聽說……幸村部長在找我?”香惠子帶著挑釁的笑容問。
“沒什麼……”
似乎是不能適應眼前香惠子的態度,幸村帶著奇怪的表情有些支吾。
“唉呀,好不容易見麵,哥哥你有什麼話就趕快說嘛!”幸村瑩看見兩人忽然靜下來,急忙打圓場。
看著幸村低下頭,香惠子一翻白眼。
“如果您沒有話,那麼由我來問幾個問題,可以嗎?但是請你們保證,你們要以最大的誠意來回答我。即使會傷害我也沒有關係。”
兩兄妹對望一眼,點點頭。
“首先,我們……是朋友,或者算朋友嗎?”
“那是當然了!”幸村瑩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好,”香惠子站直了身體,與175的幸村直視,“請你們回答我,今年年初,我出車禍期間,你們來看過我嗎?”
兩人一愣,隨即沉默下來。
“沒有?……為什麼呢?”
幸村垂下目光,瑩彆開了眼神。
香惠子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又睜開。
“不回答?好,我換個問題。”香惠子站到幸村麵前,用絕對不讓對方退縮的眼神看向他,“你當初……為什麼要和我訂婚?”
幸村的瞳孔驟然放大。
“……既然主動和我訂婚,又為什麼要解除婚約?”香惠子每說一句,就向前走一步,幸村就退一步,“既然解除婚約,為什麼又和我那位姐姐訂婚?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幸村被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緊張的看著她。
“香惠子,你不要這麼凶嘛……”瑩用小孩子才有的害怕無措的哭聲說著。
“那你告訴我原因啊!”
瑩想了想,似乎想說,可是看向兄長時,對方搖了搖頭。
“嗬,”香惠子看著他們的互動,冷笑一聲。
“香惠子……”瑩不顧一切的叫到。
“有什麼事情找我,不要怨瑩,她什麼都不懂。”
香惠子看看難得一臉堅定的幸村,又看看欲言又止的瑩。
“不愧是兄妹呢,一個溫柔,一個純真。”香惠子揚起嘲諷的笑容,“可是你們知不知道,這兩樣特質,在特定的情況之下,傷人的威力,會遠遠超過任何鋼厲的武器。”
不遠處傳來車子行駛的聲音,香惠子看去,果然是航平的白色本田。
“那麼二位,我失陪了。”
毫不猶豫,香惠子轉身就走。
“香惠子!”幸村瑩叫住她,可是女孩沒有回頭。
“我是很有誠意的想跟你們把事情攤開解決,但是二位似乎沒有這個打算。那麼,請恕我不奉陪了。”
香惠子果斷的走到航平的車前,拉開門坐了進去。車門關上了,車子漸漸駛出了幸村兄妹的視線。
“哥哥,為什麼不告訴香惠子,一切都是他們家的安排呢?”瑩顯然對香惠子的態度耿耿於懷。
“說了有什麼用呢?隻會加重她對家裡的怨恨而已。”幸村溫柔的笑笑,“而且,正如弦一郎所說,對於她來講,不知道,說不定比較好。”
雖然,她變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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