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呂春秋問了對方的地址之後擇日不如撞日當即出發,帶著嘴角還沾著餅乾屑的墨非去見對方。
這件事情要是能成,她手下那幾個廢物點心都有活乾了。
開了近一個小時的車,從城東到城西,在一塊房租相對便宜的位置,兩人總算找到了導演口中的工作室。
下車前呂春秋特意叮囑墨非不要開口,也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要是他把這次機會攪了,呂春秋是真的會殺他祭天。
墨非往嘴裡扔了顆糖果,比了個的手勢。
進入工作室之後,呂春秋有一刻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工作室很空曠,幾乎沒有裝修。
但是空間又很緊湊,擺滿了各種他們兩個都看不太懂的東西。
半邊是人半邊是龍的泡沫雕塑、一隻一人高的霸王龍羊毛氈、頂著粑粑發型的沉思者、還有癱在躺椅上的屍體……
不對,最後一個不是屍體,是個活人。
躺椅上的年輕人像是被人吸了精氣一樣,一頭亂糟糟的雞窩毛,帶著黑框眼鏡,臉上還有沒刮乾淨的胡茬。
呂春秋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導演?”
過了好幾秒那個年輕人才慢慢爬起來,隔著淩亂的頭發和眼鏡睜開眼,聲音天然帶著一股惰性“導演?哦,你是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吧。”
他扒拉了一下頭發,環顧一圈,動作慢吞吞地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裡翻出來一個矮櫃和一個奇形怪狀的馬紮“請坐。”
在看見他的時候呂春秋就已經在心裡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問題了。
但是對方這種身殘誌殘還堅持找出凳子讓他們坐的行為,居然還怪有禮貌的。
墨非很乖巧地坐在矮櫃上,呂春秋也隻能坐在那個一看就不像馬紮的馬紮上。
她不敢坐實,怕壓塌這個小東西。
“那個,導演,這位就是姬總指定的男一號,你看看。”呂春秋向年輕人介紹墨非。
墨非露出一個標準的八顆牙齒笑容。
年輕人眯起眼看著“不用叫我導演,叫我小錢好了。”
“他的外形可以,但是我現在確實還沒有決定劇本。”小錢隨手扯了一個布藝狗頭抱在懷裡,“你們也看出來了,我其實是學雕塑的,拍片子純粹就是應付。”
呂春秋環顧一圈,藝術倒是藝術了,就是真心看不出來這些玩意和雕塑有什麼關係。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呂春秋問了一句“那錢導,您和姬總?”
“他是我同學的哥哥。”小錢耷拉著眼皮,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聽說我要拍片子,就給我介紹了一個男主角。”
呂春秋不由看了一眼墨非。
墨非依舊保持著八顆牙齒笑。
來都來了,呂春秋也隻能硬著頭皮問“那您看了我們小非之後,有沒有什麼想法?”
小錢沉默片刻,認真問墨非“你搞基嗎?”
“咳、咳咳咳!”呂春秋控製不住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