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如法炮製,卸掉婦女兩邊胳膊之後再也不管對方死活,而是柔聲勸著呂春秋“呂姐,沒事了,我是小非啊,可以鬆嘴了啊。”
“咱們先把車停下,要不然真變成遛狗了。”
呂春秋整張臉因為充血都紅透了,聽到後半截話才慢慢鬆開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辱狗了。”
她的下半張臉全是婦女的血,看起來就像是剛吃完人一樣,再加上難看的笑容,這要是拉出去都能嚇哭大朋友。
墨非麵對此情此景不光不怕甚至還調笑“我是說我。”
他輕鬆的態度也讓呂春秋情緒平複了一些。
她坐回車裡,四肢顫抖地停下車,甚至還沒忘記打開雙閃。
墨非把手上拎著的婦女隨便一扔,點了點數。
四個男的加一個女的,全撲了,沒錯。
他又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從車窗上被砸雞蛋到現在,其實也才不過十分鐘。
本來今天開開心心,全被這幾個人給毀了。
墨非狠瞪那個還在嚎叫的婦女一眼,發現呂春秋哆嗦著雙手從車子後備箱裡拿出了三角支架,硬走了兩百米把支架放好。
發現墨非在看她,呂春秋抖了一下,解釋道“我科目一考了好幾遍才過,不能扣分。”
墨非欣慰地點頭。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這麼遵紀守法,周圍的人也都是好公民。
“小非,我把人壓了,會不會判刑啊?”呂春秋揪著衣角,臉一陣紅一陣白。
“大概不會。”墨非給她普法,“刑法第20條規定,為了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他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製止不法侵害的行為,對不法侵害人造成傷害的,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
“可是我把他壓成那個樣子,人都要廢了。”呂春秋頭一次遇上這麼刺激的事情,人都要急哭了,“不會有什麼人道主義判罰嘛?”
墨非詫異地看著她“你連正當防衛的定義都不知道,還能說出人道主義判罰?”
“不過也不怪你,刑法那麼厚,不是所有人都能潛心閱讀的。”墨非鼓了鼓臉頰,感覺自己口腔裡傷口出血少了點,口齒不清地繼續安慰她,“你理解錯了,人道主義判罰是重罪從輕,不是疑罪從重。”
“而且法條規定了,對正在進行行凶傷人、搶劫強奸還有其他嚴重危害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
“安心啦。”
墨非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這個特彆防衛也是有條件的。”
呂春秋催促他“快說快說。”
“第一條就是不法侵害人存在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墨非看了眼那群壯漢,“這群癟犢子連西瓜刀都掏出來了,肯定是符合的。”
“那第二呢?”
“第一條是前提條件,第二條就是時間。”墨非仔細觀察了一下周邊環境,“嚴重暴力犯罪正在進行中,這是時間範圍。說簡單點就是要對方先動手,我們把他打趴下了還不能補刀。”
呂春秋學著他的樣子打量著周邊,迷茫地問“你在看什麼?”
“攝像頭。”墨非歎了口氣,“剛剛我和他們動手,有一定可能性被判互毆,就這個戰況我也確實很難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