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喜娘和莊嬸子原本以為是林家遠房親戚來投奔了,雖有些打秋風的嫌疑,總得還算說得過去。
沒想到,林老太將兩家恩怨細細說來,才知道林家大房有多不要臉。
這樣的人家沒有心肝,更沒有良心,彆說是當親戚,就是從自家門前經過,都覺得晦氣。
順喜娘將林永昌麵前的碗筷,一股腦掃進木桶裡:“讓開讓開,沒瞧見吃飯的人都走光了,彆擋著我們收拾東西!”
林永昌剛半飽,哪裡舍得放手,當場要動手搶過來,又被莊嬸子掃帚打到小腿肚。
“我好好掃著地,你眼睛長腦袋上了,不知道讓你讓?”
林永昌食指點了半晌,說不出一個字,最後隻能將矛頭對準林四郎。
“彆以為考上秀才就跟當了天王老子一樣了,我跟你大伯娘現在無兒無女,你作為我親弟弟的兒子,是有照顧我的義務的!”
蔣大娘好不容易從張氏手底下掙脫開,揉著發酸腫脹的胳膊,惡狠狠道。
“沒錯!彆以為我沒讀過書,什麼都不知道,朝廷最看重孝道,小心我們去官府告你,讓你這新鮮熱乎的頭銜馬上擼下來!”
這話一出,林家人真的有些害怕了。
大乾最重孝道,生員考試、升官考績,定會有人下來查訪,但凡有一絲汙點,都會對前途造成重大影響。
關係到林四郎的未來,林家人不得不謹慎。
他們對大乾律法不太熟悉,目光不由自主都聚焦在曹同光身上,在對方微微點頭後,牙齒都恨得直癢癢。
林永昌得意地笑起來,自以為抓到林家的把柄,也看不上殘羹冷飯,跑到廚房拿了鍋裡十幾個白麵饅頭,跟蔣大娘大搖大擺地離開。
突然鄭氏攔住他們的步伐,出聲道:“鳳仙呢?她怎麼沒跟著一起來?”
林永昌眼神一閃,不願回答,反倒是蔣大娘子無所謂道:“死了!”
鄭氏不信:“怎麼死的,人埋在哪裡了?”
蔣大娘子頗不耐煩:“死了就是死了,你哪來這麼多問題,餓死的,病死的,也可能是被水淹死的,每天要死那麼多人,你管得過來嗎?”
臨走前,還不忘再次提醒林家人,好好考慮過繼的事情,臉上貪婪的笑意,看得人直犯惡心。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張氏臉色都是一陣青,一陣紅,氣惱大乾地界這麼大,怎麼就倒黴的又跟大房一家遇上。
鄭氏心裡更擔心鳳仙的安危,以那老兩口歹毒的心思,能把孫女賣了,半路上為了活命再賣個媳婦,算什麼大事?
林家人這邊跟曹同光等人商議,到底怎麼才能擺脫這家癩皮狗一樣的粘人精。
那邊,林永昌夫妻倆,已經趕回大梨村的小木屋,不出意外在家門口看到等候許久的胡二三口人。
一聽林家被噎得啞口無言,當即從木凳上跳起來:“真的?哈哈哈,他們也有這一天,活該!”
誰讓林家人合起夥把他們趕出蓮花村,隻能跑到彆的村莊,住著最破舊的屋子,吃著最難吃的食物。
仇恨的種子早在心裡種下,胡二暗暗發誓,不將林家人搞垮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