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不烏龍!
學校裡喧囂一片,高三的畢業生收拾著東西,滿懷喜悅且帶著一絲絲留戀地離開了校園。
高考後,那些充滿活力明媚且灑脫的日子正朝著朝氣蓬勃的他們撲麵而來,他們此刻像是得到了解脫一般,瘋狂的呐喊著。
這幾日,剛高考後的學生網吧裡隨處可見。
而姥姥家的公寓裡,夏暖暖正躺在床上熟睡著,但是眉頭卻是緊蹙的,看起來像是做了噩夢。
臥室裡見不到一絲光亮,分不清是白晝或是黑夜。
夏暖暖已經這樣沒日沒夜的睡了三四日了,不吃也不喝,看起來也是消瘦了不少。
姥姥自己也沉浸在悲傷裡,顧不得她,夏野回到了組織。
隻有她,仍未醒過來。
夜晚,夏暖暖突然驚醒,她抱著膝坐在床邊,透過窗欞看向外麵清冷的明月。夏季的晚風帶著一些悶熱,吹得悲傷的人更加的悲傷。
她這幾日渾渾噩噩,不分晝夜地睡著,分不清夢與現實。
她好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姥爺突然去世,姥姥與她抱頭痛哭,夏野用拳頭對著牆發泄情緒,直到手上血肉模糊。
夢醒時分,她看著陽台上的搖椅,上麵早已沒有了姥爺的身影。
她跌跌撞撞的走向書桌,拿起筆,翻開已經積灰的日記本,手微微顫抖地在上麵寫著
2019年6月11日,夜
姥爺走了。
留下了我和一個孤寡的老人。
那個搖椅上再也沒有姥爺的溫度。
從前,每次我一闖禍,姥姥總是責怪姥爺,對著姥爺罵罵咧咧的。姥爺聽了也不惱,依舊是笑嗬嗬的模樣,甚至還問我吃不吃今日剛買的水果。現在看來,以後是沒姥爺幫我背鍋了。
記憶中,姥爺總喜歡躺在陽台的那個舊搖椅上曬太陽,即使是睡著了,臉上還是掛著笑。
姥爺好像很是愛笑。
如果天堂有階梯,我想不遠萬裡的上去看看姥爺,看他是不是也坐在那裡的搖椅上,樂嗬嗬的笑著曬著太陽。
姥爺印象中的我好像一直都是一個調皮的小丫頭,特彆是中學的時候,總是愛搗蛋,學校每次叫家長,找不到父母,都是他去的。
沒想到,直到他走了的時候,我也沒能成為一個讓他非常驕傲的人。
我還沒有給姥爺看到我的京大錄取通知書……
姥爺,小暖好想你。
……
沒等寫完最後一個字,淚水就把本子浸濕了。
最近夏暖暖哭的太多,頭腦都有些發昏,眼睛腫得像是核桃一般。
她看著眼前的日記本,眼睛出了神。
之前的這個日記本裡寫的全部都是關於沈光平,每一頁都是她的青春。
她摸索著手機,糊裡糊塗地打了一通許久未打的電話過去。
電話裡忙線的聲音響了許久,夏暖暖就在這一陣嘟嘟的聲音裡漸漸失了神。
許久之後,電話接通了。
電話那頭,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傳入夏暖暖的耳朵
“喂,暖暖,好久不見。”
夏暖暖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畫麵,是與他四目相對但卻心跳加速的畫麵。
“好久不見,沈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