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華仙君到許遜仙君,再到複陽子,道統輝煌,應是在上界都殊為不凡。”
白子辰開始回憶青楓宗關於傳承來曆的描述,一開始可能隻是幾位祖師為了增強宗門凝聚力,給自己在增光,才刻意強調。
否則作為一家新遷宗門,在青楓祖師逝去後,很長一段時間連左近仙苗都吸引不到幾位。
所謂的道門正宗,外邊很多人都沒當回事。
等他和葛蒼崛起,修仙界才開始正視,甚至有人研究起青楓宗的道統譜係,編排出許多匪夷所思的傳說。
誇張些的,將青楓宗祖上說的神乎其神,不啻道德宗的來曆。
再到太平宗一行,從抱玄道人口中得知連從地仙界傳下的太平符經都提到南華仙君,用詞極為尊崇。
才發現,自家這一脈道統的確不凡,隻是不顯於祖洲罷了。
少陽真君應該就是在人間界真正受了道統的淨明宗傳人,僅有的典籍中對他都是極儘濫美之詞。
在西海上,隻以為少陽真君是淨明宗開創者,幾乎以一己之力將西海從修仙界分離了出去,使其免受戰亂影響。
從石碑上的金蝌靈文來看,少陽真君的實力遠超九晶上人,夜帝等人,估計隻有合體之姿的劍仙無名可以相提並論。
外界一切討論,喧囂離他遠去,就像潮水退下,靈台一片寧靜,進入一種放空狀態。
體內圓滿境界的參同契像是得到呼喚,自行運轉起來,同時配套法決鼎器歌發出聲聲大呂之音,和金蝌靈文產生了呼應。
鼎器歌的每次敲響,都會讓洶湧真元發出穿金裂石般的咆哮聲,同金蝌靈文的頻率不斷調整接近。
在他眼中,這一行金蝌靈文活了過來,如同一條蛟龍抓牙舞爪。
此地化神修士不得顯聖!
此地化神修士不得顯聖!
此地化神修士不得顯聖!
空洞嘹亮的聲音在識海中來回震蕩,字跡不斷放大,充斥全部視線。
白子辰下意識的伸手,往那隻墨盒一招,赤金粉末充滿靈性的飛了出來,在他掌間歡愉的躍動。
五指豎起,淩空朝著石碑重重一按,竟無比契合的落進了‘此’字痕跡中。
赤金粉末隨他指尖起舞,完美無誤的給第一個金蝌靈文上色,使其光芒大作!
“蘇道友……”
紫印真君剛想攔下白子辰的冒失舉動,手還沒舉到空中,就見金蝌靈文生變,硬生生的將話吞了回去。
“裴道友,此人你是如何結識?一名元嬰修士,如何能引動石碑上的金蝌靈文……你確定他是劍皇傳人?”
雲中君泥塑雕像般的五官,首次露出動容表情。
一言可改天地規則,一言可定大道走向,完完全全的仙人手筆。
就算有前人打底,臨摹一遍,也非元嬰修士可以覬覦。
雲中君自襯,若是不知天高地厚,提筆描繪,要麼被抽乾精元,要麼被上邊大道遠遠彈開。
“可蓬萊除了劍皇傳人,哪可會有劍修到了這個實力還默默無聞?”
紫印真君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實力太強了,彆說劍皇傳人,便是劍皇自己能不能做到這步?”
石碑上的金蝌靈文已經亮到了‘不’字,雲中君退後兩步,語氣中沒了堅定不移。
“你說,有無可能他就是一名老怪物的轉世之軀,隨時都會重回化神,並成長到人間界頂峰。”
雲中君提出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想,讓紫印真君麵色一白。
化神大能有意變幻遮掩,哪是元嬰修士能夠勘破,這種情況並非沒有可能。
“應該不會,化神無法進入古仙府……若才剛轉世修煉,冒險進入激活金蝌靈文又有何意義?”
紫印真君隻能從常理邏輯,來打消雲中君的疑慮。
關鍵他們此刻做不了更多,白子辰以指作筆,速度越來越快,下筆有神。
眨眼功夫,這行字全數亮起。
一圈金光向外推開,穿過了所有人的身體,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有響徹寰宇的鐘聲震開,古仙府第三層都被震的天地晃動,有簌簌塵土落下。
那些瑤台銀闕維持不住,來回晃動,倒塌了大半。
白子辰沐浴在金光當中,在大呂之音陪伴下,參同契和鼎器歌似乎合二為一,一句句修煉口訣被打亂穿插在一起,成了一部全新的功法。
和原版相比,九成相似,一成為新。
這卷新的參同契內容更加晦澀,奇辭奧旨,讀來玄之又玄。
本身就已極難修煉,這下難度又翻倍不止,已經根本不適合普通修士來修煉。
白子辰估計,結丹修士苦習數十載,除非悟性極高,也難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