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之燕歌!
匈奴當時在東胡的西麵,也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部落,隻不過他們和燕國並不接壤,更多的是秦國和趙國的威脅。因此秦無衣對匈奴人並沒有多深的了解。
燕蠻兒和匈奴人打過交道,前年東胡在大舉南侵燕國前,先在北海邊和匈奴發生過衝突,當時小勝匈奴人。燕蠻兒和達曼因為年齡太小,並沒有上陣殺敵,他們是作為斥候而參戰的。
匈奴人堅毅異常,又自詡乃“天之子”,戰場之上,比東胡人還要更加熱衷掠奪和戰爭。
燕蠻兒話音剛落,台子上的情形立刻發生了巨變。匈奴奴雙手被綁,但是他忽然朝東邊的一個奴隸迎上去,拚著胳膊受了一棒,膝蓋卻已經頂到了那人的肚子處。
“砰!”一聲巨響,那奴隸直接從台子上飛了出去,隻跌入人群中。
人群中傳出一陣陣驚呼聲,忙退開了些,那奴隸撞到了兩三個人,捂著肚子再也起不來。
秦無衣呆呆的看著匈奴奴,下意識的看向燕蠻兒,心裡暗暗的想,什麼時候大力武士這麼不值錢,怎麼碰一個都是這種力拔山兮的主啊。
有燕蠻兒珠玉在前,匈奴奴的蠻力雖然讓人群裡的人發出一陣驚歎,但秦無衣倒覺得稀鬆平常,畢竟燕蠻兒給她的震撼實在太過深刻。
前幾日,燕蠻兒在挾持她的那個馬匪胸口一腳,隻踢得那人胸骨碎裂,就連她都能聽見骨折肉斷的聲音,那才嚇人的緊。
燕蠻兒低聲讚道“好兵法!”燕蠻兒雙手抱胸,仔細看著場上眾人的戰鬥。
秦無衣好奇,疑惑道“兵法?”
隻見場上又一人被匈奴奴以同樣的手法,踢下了大台子。
燕蠻兒轉身對秦無衣說道“這種拚命的打法不是我們草原人的打法,這個匈奴奴估計是匈奴大單於的王帳武士。不過他拚著以自己受傷為誘餌,讓對方產生鬆懈,一擊致命。確是很好的兵法。我們草原上抓蛇的時候,便是這樣抓的。以利誘之,出而擊之。”
秦無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引蛇出洞!”
燕蠻兒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詞不錯。就是引蛇出洞。”
場上奴隸就剩下三個人,攻勢稍緩。
那匈奴奴也不好過,頭上挨了兩棍子,渾身滿是血跡,額頭上鮮紅的血液還在汨汨流淌。
他大吼一聲,忽然欺身上去,將雙手套在了那名奴隸的脖子上,然後和另外兩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那奴隸被勒住脖子,換不過氣,臉色變成了煞白。另外兩人見他那般凶悍,居然不敢再上。
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同伴,被活活的勒死,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被他身上的凶悍之氣所懾。
那匈奴奴將斷氣的奴隸摔在地上,他自己也傷的不輕。那兩個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匈奴奴仰天大吼一聲,“昆侖神!”那兩個奴隸再往後退,隻跌入台子下麵。
“我出兩匹馬!”
“我也兩匹馬!”
“我出兩匹馬再加五頭羊!”此起彼伏的出價聲大喊起來,那中年胖子馬上堆著笑站上台子,又開始呼喊。
燕蠻兒看著秦無衣眼眸裡有異彩閃爍,說道“沒見過這種場麵?”
秦無衣搖搖頭,低聲道“沒有,隻不過太血腥了,動輒就要殺人。”
燕蠻兒撓撓頭,道“他們不是奴隸嗎?”奴隸是主人的私有物品,在整個草原上都是這樣的,對於主人們來說,他們就和羊、或者馬沒什麼區彆。
秦無衣搖搖頭,她掐了一把燕蠻兒道“我們中原有一個叫孟子的人說過,民貴君輕,就算是奴隸他們也有自己的生命,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尊嚴,不能這麼侮辱他們的。”
燕蠻兒就像一個認真聽課的好學生,他忽然發現,能聽秦無衣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真是一種彆樣的享受呢。她腦子裡似乎有講不完的故事,更有趣的是每一個故事每一句話都藏著深刻的道理,這些東西,她一個小女孩,是怎麼知道的。
“等以後你去了中原,我帶你好好的見見那些人,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秦無衣說著,忽然想起什麼,臉上微微一紅。若回到燕國,她一個清白的女子帶著一個大男人轉,似乎不合乎禮數啊!
忙又岔開話題,道“還是算了,若你去南邊,定然是東胡又南下了,那我們燕國百姓可就遭殃啦。”她的聲音好聽,雖是男子打扮,臉上也被燕蠻兒抹了東西,但女子那淡淡的體香還是遮掩不住,縈繞在鼻間,煞是好聞。
燕蠻兒眼眸裡莫名的露出些失望,他不想再說,低聲道“我們走吧!”
秦無衣低聲嗯了一聲,轉過身去,便欲離開。
“啊!”秦無衣嬌聲大呼了一聲,卻是沒看見,轉身的時候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