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胡騎兵緩慢的開始進入大營,秦尚轉身對秦無衣低聲說道“這小子但也不是榆木疙瘩,依我看未來東胡王庭有的忙了。”
秦無衣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沉重的神色。
突地極走近秦尚眾人,向秦尚行了一個草原禮,仿佛他們是初見的朋友一般。對秦尚說道“我也不是不懂禮數的人,你是我父王的朋友?”
秦尚也沒有隱瞞,回答道“有些交情,不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突地極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是東胡二王子,我兄長是東胡太子。”突地極忽然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
秦尚說道“和我所想大體一致,不過你能有這種心誌和定力,也很不錯了。”
突地極忽然繼續向秦尚行了一禮,說道“既然你是我父王的朋友,那我能不能叫你一聲叔叔,我今天對秦姑娘有些失禮,我對秦姑娘道歉。”
秦無衣冷哼一聲,說道“殿下這臉倒是變的快,你應該有事和我爹爹說罷,就不要繞圈子了。”秦無衣看著突地極變臉變得這麼快,便知道他沒憋好事。
突地極忽然說道“還是秦姑娘聰慧,其實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和秦叔叔交個朋友。”
秦尚沒有說話,秦無衣說道“哼,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怎麼,覺得可以借我爹爹的力量為你爭奪太子之位?”
突地極呼吸一滯,如果說前麵是被秦無衣的容顏所驚的話,那今天就是為她的智慧所折服了。
真是一個奇女子啊!
“秦姑娘真是好聰明啊。”突地極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他的護衛都站的很遠,也不怕他們泄露出去,但他也表現的不會太明顯。
秦無衣說道“不用你來拍馬屁,你···”剛要繼續說話,秦尚打斷了秦無衣的話,說道“衣兒,不許口出穢語。”
秦無衣縮了縮脖子,更顯風致,她吐了吐可愛的舌頭,不敢再罵人了。
秦尚說道“你有意太子之位?”
突地極稍一猶豫,似乎在下決心要不要說。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是又如何?憑什麼他一生下來就是太子,就因為比我早生幾年?還是因為我母親的地位不如他母親。我不服!他騎術不如我,射術不如我,領兵才能不如我,打仗的能力也不如我,可憑什麼將來他要統領東胡諸部,而我隻能領一個小部落唯他的命令是從,我不服!”突地極說到激動處,連說兩個不服。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彆看二王子站在戰功赫赫,在東胡久負盛名,可一但東胡大單於歸天,太子繼位,那他現在的聲名越顯赫,也就意味著將來的處境越危險。
無論中原還是草原,權力之爭曆來都意味著鮮血和死亡。
燕國是這樣,東胡人也是這樣。
沒有人例外。
秦尚慢悠悠的說道“我想聽聽你拿什麼跟太子爭,彆提什麼騎術,射術了,在權力麵前,這些東西都是虛的。你一個人再能戰又如何,能經得住成千上萬人的衝擊?”個人的勇武在大軍作戰中終究作用有限,智謀才是一個上位者必備的東西。
“我有軍隊,有戰功。”突地極說道。
秦尚說道“按製王子衛兵一個千人隊,而太子整整有六個千人隊。你有戰功不假,可我聽說東胡太子也不是普通人,曾經三征丁零部落,大勝而歸。聲名雖不如你,也不過伯仲之間罷了。”
突地極說道“我有山戎部和鮮卑部的支持。”
秦尚冷笑一聲說道“太子有單於本部和烏桓部的支持,彆說烏桓部,僅僅單於本部的支持你便沒有一絲勝算。山戎王和鮮卑王都是見風使舵的性子,你如今受大單於寵愛,方能獲得他們的幫助,大單於一旦傳位太子,你覺得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支持你?”
突地極沉默了。
秦尚說的確實每句話都切中要害,和太子相搏,從一開始,他就占據劣勢。他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東胡大單於的寵愛,以及每次大單於特許的領兵之權,沒了這個東西,他甚至連一個普通的牧民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