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韓邪驚詫的看著二王子,低聲道“二王子,燕蠻兒安答已經為我東胡贏來了尊重,他是一個勇士,但他不是天神,他會受傷的。”呼韓邪心中並不高興,他們是部下不假,可他們也希望得到上司的看重,而不是用之則來,不用則去的奴隸。
二王子這次沒有說話,一旁的千夫長則低聲斥道“放肆!有你這樣跟殿下說話的嗎?”
呼韓邪還欲反駁,可是場中的變化又將眾人眼神吸引了過去。
燕蠻兒居然騎在了大狡犬的背上,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大狡犬的脖子,而無論大狡犬怎麼甩,都甩不下來。
大狡犬甚為驚恐,它嘗試著向支撐大帳的柱子去撞擊,可每次撞的時候,燕蠻兒憑借著巧力都能化解危險。
燕蠻兒將金柄短匕咬在嘴裡,然後就這樣和大狡犬相持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瘋狂的大狡犬力氣漸衰,終於認命似的低聲吼了一句,趴在了地上。
燕蠻兒仍然不敢輕易放手,狡犬聰明如狼,他可不敢輕敵。
許多匈奴士兵驚呼一聲,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能用武力將這頭大狡犬降服的人。
要知道這隻大狡犬自幼被大閼氏收養,它的眼裡隻有大閼氏和大單於,曾經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將數名匈奴勇士擊敗。
大閼氏以為大狡犬死了,忙從上麵跑下來,心急如焚,正要去查看的時候,本來眼睛微眯大狡犬忽然猛地又睜大了眼睛。
燕蠻兒忙又勒緊了它的脖子。
大閼氏喊道“不要殺它,不要殺它!它對你已經沒有敵意了。”大閼氏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色,她久浸於匈奴權力的漩渦,雖是女子,但也早已養成了處變不驚的冷然。
可這會的大閼氏卻顯得異常的焦躁不安,對她來說,這隻大狡犬,不僅僅是她的寵物,幾年的感情,已經成了親人一般。
燕蠻兒本欲殺了這畜生,但看到大閼氏的眼神,便鬆開手。
燕蠻兒站起來,他的腿上不小心被大狡犬的獵爪掃到,有幾道觸目驚心的血槽,他全身的衣物都被撕了個稀爛。燕蠻兒慢慢的走過去,不再看大狡犬和大閼氏,向二王子行了一禮,呼韓邪忙攙扶住他,低聲問道“傷的重不重?”
燕蠻兒搖搖頭,說道“皮外傷,沒事。”
呼韓邪才放心下來。
燕蠻兒也將目光投向那個美麗到妖豔的大閼氏,大狡犬似乎慢慢的恢複了過來,剛才燕蠻兒差點讓它窒息死掉。
大閼氏伸出白玉一般的手輕輕地在大狡犬的脖子上撫摸。
大狡犬則低聲嗚嗚的叫了兩聲,將那張大嘴在大閼氏的胳膊上剮蹭。
燕蠻兒看著心裡有些好笑,但終於忍住,沒有笑出聲。
那隻大狡犬恢複過來之後,居然罕見的又朝燕蠻兒的方向跑過來,不過這次沒有了凶狠的眼神,倒顯得輕鬆不少。
它搖著自己的長長的尾巴,伸出自己舌頭,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跑到了燕蠻兒的身邊,用他潔白的毛發蹭著燕蠻兒的小腿,向燕蠻兒示好。
燕蠻兒悄悄將手中捏緊的短匕放下來,看著這隻大狡犬,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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