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說你叫蠻兒,我們父子第一次相見,是在摩笄山?”
秦尚帶著疑問的語氣。
燕蠻兒猛地抬起頭,他盯著秦尚,他想說話,可說了一句,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秦尚知道他今日經曆的太多,便繼續說道“我那時候便隱隱感覺到我們之間有一種特殊的感應,沒想到你居然是我的兒子。”
燕蠻兒沒有說話,他已經放棄說話了。
說實話,他有些恨眼前這個男人,若沒有這個男人,自己的母親怎麼會死。若沒有這個男人,他的母親怎麼會孤苦一生。
或許是秦尚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秦尚一邊從她的衣襟上撕下一塊長布條,繼續包紮他又開始滲血的斷臂。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會怪我,會怨我,甚至會恨我。可是我想告訴你的是,無論今日是生是死,能和你母親再次相遇,於你母親和我都終生無悔。”
“父王,為何不出擊!”二王子在一旁問了大單於去卑一句。
可去卑卻一動不動,正如秦尚所說,他是東胡曆史上最為雄才大略的大單於,豈會背後傷人,射殺一個手無寸鐵之人。
礙於臉麵,雖然心中諸多不願,但他必須等。
他的英明形象不能遭受一點玷汙。
世人皆愛惜羽毛,身為一代梟雄的他又豈能幸免。
大單於沒有命令,東胡的士兵們隻能靜靜的等著。
二王子偷偷地看了一眼去卑,有些心虛,畢竟這次反叛的是他的部下山戎部的人,而且燕蠻兒又是他頗為倚重的青年才俊。當年東胡大單於封燕蠻兒為白狼王,他也是極力讚同支持的人之一。
“你或許現在不會理解,當你日後有了喜歡的人,你便會理解我此刻的心情。蠻兒,你是我秦氏一族的希望,你並不叫燕蠻兒,為父我已經為你取好了名字,就叫秦開吧。”
秦尚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為兒子取名字是一個父親最為得意的時刻,他這個名字雖然來得晚,但至少還不遲。
燕蠻兒感覺有一個東西堵在自己喉嚨裡,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一向能言善辯的他,今日卻實在有些木訥。
“你十八歲的生辰還沒有到,為父本應該在你生辰之禮上為你找人賜字的,不過為父沒有這個機會了。所以,便將字也一並給你吧。以後,你便姓秦名開,字拓疆。取開疆拓土之意。為父碌碌一生,所有的心願便在這四個字裡頭,日後便全托付於你了。”
燕蠻兒心裡一怔。
開疆拓土,何其壯哉!
這個男人身上的確有令他人著迷的地方。
秦尚將最後一個結大好,他俯下身,伸出自己僅存的那隻手,然後摸上帕娜兒的臉。
他盯著那張秀麗無雙而又充滿笑容的容顏,再俯身,輕吻。
今日一吻,再見已是黃泉。
你切在黃泉路上稍待,我去去便來。
他心裡默默地說著。
然後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下半截玉佩,塞在燕蠻兒手裡,低聲道“為父就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情,記住,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他猛地站起身,速度極快的向後跳過去,拔起手中銀槍,便朝去卑紮過去。
燕蠻兒聽到了他最後的一句話。
“好好待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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