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凰公主正坐在營中看一幅帛畫,忽然她的貼身侍婢步履匆匆的走進來,低聲說道“公主殿下,不好了。”
子凰淡淡的看了一眼侍婢,責怪道“你慌慌張張做什麼,能有什麼大事。”
侍婢臉上有些不忍,低聲說道“公主,奉陽君已經關閉了孤竹邑四門,要屠城!”
子凰聽到屠城兩個字的時候,隻是淡淡的一頓,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她站起身來,身後另外兩名侍婢忙跟上前來,她出了大帳,走到了院子裡。
大軍已經全部入城,留守在這兒的不足千人。
“城中的東胡人呢?”
子凰並沒有直接說屠城之事,而是問了一句東胡人的去向。
孤竹邑中除了姬樾的主力之外,還有三千東胡人的騎兵。
侍婢說道“奉陽君破城之時並沒有包圍北門,東胡人從北門逃脫了。”
子凰聽了之後,則冷笑一聲,說道“舅舅好謀算啊,這是把東胡殘兵趕到秦開那裡去了。”臨渝城是東胡兵北上的必經之路,西邊有強大的秦朗所部鎮守,他們不會去。北邊是秦開所部,人數相對較少,東胡將領肯定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想著衝破秦開剛剛奪取的臨渝城北逃。
“公主,那我們要不要提前通知秦二公子一聲?”侍婢說道。
子凰公主瞪了侍婢一眼,調笑道“你這麼急乾什麼?什麼都不要傳。本公主還想看看,他怎麼應對目前的危局呢?”
侍婢說道“是。可是公主,那奉陽君屠城的事,要不要告訴秦三公子一聲。”
子凰公主說道“你倒是對秦三公子叫的親熱?”
侍婢也沒想到公主殿下會忽然這麼說,不由得大為窘迫。兩隻手不知道該擺放在哪裡,彆提有多彆扭了。
子凰公主看著她羞澀的樣子,說道“他雖然是本公主的未婚夫君,可也隻是未婚夫君而已。能不能真正做本公主的夫君,還要看他日後的表現呢。”子凰這話說得倒是極為大膽。
侍婢低著頭說道“公主,奴婢還是想不明白,明明都已經攻破城池了,為何還要屠城呢?城中百姓是無辜的,奉陽君這般做法豈不是太殘忍了。”
子凰輕笑一聲,說道“你怎麼不跑去給我舅舅說這話?”
侍婢嚇了一跳,說道“奴婢不敢。”
子凰公主說道“這事情也是必然之事。他們不會容許孤竹邑變成第二個海陽城。”子凰公主抿著唇,屠城這件事,估計奉陽君和秦越早就合計好了,他們知道,無論勝利與否,孤竹邑最大的可能便是會落入秦開之手,那麼與其那樣什麼都不做,還不如留給秦開一座空城、殘城,這樣也符合他們雙方的利益。
看著自家小姐這樣說,侍婢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點點頭。
子凰抬起頭,望著遠處衝天的火光,青銅麵具下不知隱藏著怎麼樣的表情。隻知道她嫣紅的唇瓣,微微動了動。說道“不破不立,這世道,隻有爛到極點,才有重立的可能,不是嗎?”
侍婢站在子凰的身後,望著她的身影,忽然感覺有幾分莫名的孤獨。
小姐似乎從來都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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