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之燕歌!
“該死的雜種,他跑哪裡去了!”赫敏的聲音在夜間回蕩。
一名千夫長急匆匆把趕過來,說道“看燕軍的情況,燕軍已經從南門逃遁了。”
“該死!”赫舍裡狠狠地在地上甩了一鞭子,然後罵罵咧咧起來。
“立刻派人稟報我父親這裡的情況,我要立刻起兵去追。”赫敏斜著臉,罵道。
千夫長臉上微微露出幾分愁容,說道“世子,此時恐怕不宜追趕。秦開那小子既然決定難逃,便決沒有被我們追上的可能。此時夜寒露重,加之我軍對地勢地形又不慎熟悉,恐怕不宜追擊。”
“放屁,滾開!”赫敏此時已經到了氣頭上,那裡還能聽得進去建議。夾緊馬腹,便朝南門狂奔而去。
千夫長無奈,隻得也緊緊地跟在赫敏身旁。
這時候,北風呼嘯,嘶吼著,在暗夜中顯得更加恐怖。
大約半個時辰後,赫舍裡的騎兵才正式進入臨渝城。
赫舍裡冷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千夫長,說道“敏兒呢?”
千夫長忙說道“世子殿下追擊秦開去了,特意讓卑職在這裡迎接大都尉。”
赫舍裡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城池,說道“秦開這小子心裡怎麼想的,還真有點耐人尋味。”
中年謀士走出來,說道“是啊,這小子確實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果決。”
“城中可有糧秣?”赫舍裡問道。
千夫長搖搖頭,說道“我們已經搜遍全城,半顆糧食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赫舍裡說道“早該想到會這樣了,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我驚訝。”
赫舍裡從馬背上下來,看著臨渝城中鱗次櫛比的房屋,說道“將城中房屋都拆了,製作雲梯和攻城器械。”
隻不過赫舍裡話音剛落,便聽見有人大喊“著火了!”
“著火了!”
最先起火的地方在西城,但是風助火勢,不一會兒便開始向全城蔓延,赫舍裡心中一驚,忙道“快,退出城去!”
中年謀士也大為驚訝,忙說道“大都尉,快撤!”東胡騎兵則忙急匆匆向城外撤去。有些東胡兵跑不及的便葬身火海。
在臨渝城不遠處的一個山崗上,秦開騎馬站在山坡上,望著北邊的被火光映紅的天空,嘴角溢出一絲冷笑,說道“這把火,最起碼能將赫舍裡限製半天,可知追上來的人是誰?”
趙一忙說道“還沒有消息,不過他們當頭的大旗上麵寫著一個赫字。”
秦開低聲說道“赫字的話應該是赫舍裡的兒子赫敏了,敵軍有多少人?”
趙一說道“據我軍斥候來報,人數在五千左右。”
秦開說道“我軍比他們先行兩個時辰,不過,敵軍馬匹腳力充沛,追上我們不是難事。通知下去,前軍加快速度,務必在天亮之前趕到武陽嶺。另外立刻派人去探查,我軍接應的兵馬到何處了。”
趙一忙答應,說道“諾。”
武陽嶺位於盧龍城以北,是通往臨渝城的必經之道。也是這一帶著名的險峻之地。山嶺呈西北東南走向,有一道大約一公裡遠的狹長穀道可通行,穀道兩側則是險峻的山嶺,倒是和東胡境內的一線天峽穀有幾分相似。
呼韓邪說道“安答,按道理說父親他們應該早已經在武陽嶺等候才是啊。”
秦開搖搖頭,說道“不,這件事情的決定權不在達奚若叔叔手裡,而在範閻手裡。”
秦開抬起頭,望著遠處的的星星點點點的火光,然後沉思下來。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麼信任範閻那個胖子,不僅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而且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把改變戰爭的勝負手交給他手裡。
多少有些冒險。
但潛意識中並沒有多少擔憂的情緒。
這讓他既驚訝,又感覺到不可思議。
“範胖子?”自從見過範閻之後,呼韓邪和他之間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所以稱呼上也就跟著秦開叫了。
秦開點點頭,說道“是。這次我北上幾乎帶走了盧龍弓箭儲備的三分之二,盧龍城內的羽箭數量嚴重不足。我也沒想到,姬樾竟然將盧龍的軍備廢弛到了如此的地步。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
這時候,秦開身後一個年輕將領站出來說道“這不是什麼難猜的事。多年以來,除了東胡大單於去卑親率兵馬入侵的那次,盧龍基本上沒有什麼戰事。所以軍備的檢查便流於形式了。再加上,姬樾暗中向東胡和匈奴走私羽箭,所以導致盧龍的羽箭儲備並不豐足。”
說話的是姬穎的小舅子司晨。司晨被秦開俘虜之後,便決心歸順秦開,成就一番大業。秦開也給他機會,這次司晨便立有戰功。
呼韓邪多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他的年齡也就二十歲左右,比自己小不了幾歲。但聽他說話,有幾分老練的味道。
“沒想到他暗中還乾這種勾當?”呼韓邪嗤之以鼻。
司晨說道“大量的弓箭其實都流入了東胡右大都尉部。我曾經跟我姐夫···”似乎意識到現在這樣稱呼姬穎並不合適,便說道“我曾經跟著姬穎在邊境上和東胡人做過交接,所以明白其中的內情。”
秦開低聲道“千裡之堤,潰於蟻裡的蛀蟲,才是一座高樓最危險的敵人。”
司晨說道“可是我一件事還是不明白,主公怎麼敢斷定範閻就一定能替主公從韓國帶來大量的精製的羽箭。”
秦開看著他的臉,說道“我沒辦法斷定,我唯一能斷定的便是我應該信任範閻。所以,我便能將這件事情托付給他。”
司晨看著秦開,沒有半分猶豫的說道“你真大膽,就像你敢把我這個仇人安排在親衛營中一樣大膽。”
司晨的姐姐是姬穎的世子婦,如今都成了秦開的階下囚。本來司晨也是階下囚,就是因為孔武有力才得到秦開的賞識,但畢竟他們仍然是仇敵的關係。
秦開讓姬氏一族差點滅門,若說司晨心裡沒有一分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秦開看著司晨說道“我既然敢信任你,自然敢將你安排在我身邊。若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還談什麼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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