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埃爾文神父來泉州時日尚短,漢話還不夠流利。我受過他的恩惠,不得不幫幫忙宣傳一二,還請兄弟體諒一下。”
“這話說的就見外了,洋菩薩也是神,拜拜總沒有壞處。”
新航路開辟以後,歐洲殖民者四處掠奪。西班牙是最早的海上霸主,進入中國最早的則是葡萄牙人。
翁父喜歡鑽研曆史,翁曉曉從小就被灌輸了不少這方麵的常識。
書中的大秦跟曆史上的明朝很相似,那麼這位神父很有可能說的就是葡萄牙語,可惜她隻懂點英語,想當當翻譯也做不到了。
他們旁若無人地交談著,翁曉曉也不插話,仿佛並不好奇所說的這些。
見翁曉曉並不搭話,黃晁隻好訕訕收了話題,繼續趕路。最後停在了一座不小的宅子前,估計至少有三進大小。
“老爺。”門房恭敬問好。
“去把管家叫來,有客人想看番薯,若是還有,一並提來。”
門房應下,安排小廝去做事。
“翁公子請,黃老弟請。”
賓主落座,自然要寒暄一番的。
“張先生一向做什麼生意的?”人家客氣疏離,翁曉曉自然也就不硬套近乎了。
張晁捋了捋胡須,似笑非笑,“什麼賺錢做什麼,反正都是買進賣出,翁公子呢?”
“家裡有兩個莊子,還有個醬菜作坊,不值一提的小生意。”
“小生意有小生意的安穩,大生意有大生意的煩惱。揚州醬菜有名,我吃過的,這次的災情聽說很是嚴重。”
是不是覺得他是個紈絝二世祖,家裡都遭了災,還有閒心在這邊玩兒呢!難怪態度不冷不熱。
自然也沒必要上趕著解釋什麼,“我從北方直接來的泉州,隻想辦好事情早日回去。”
泛泛之交,張晁自然不會追問人家要辦什麼事情。
“彆處很少見到教堂,二位都是信徒?”
提起了這個話頭,張晁多少來了點精神,“神父救過我一命,無以為報,聽著聽著便也聽了進去。翁老弟空了可以去聽聽,萬一是有緣人呢。”
“我不懂洋人的語言,能聽懂嗎?”
“神父會說一點漢話,再加上手勢,還是能交流的。”
對於宗教信仰,翁曉曉並不感興趣,隻是沒話找話說而已。笑了笑,卻並沒有作答,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見翁曉曉的反應,張晁便也沒有再勸。
“老爺,番薯沒有完好的了,這幾個也生了芽。”管家端著個大笸籮進來。
“我可以看看嗎?”翁曉曉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張晁做出個“請”的手勢,也跟著走了過去。
“怎麼全都發芽了?這口感就更不行了。”張晁看過之後晃了晃腦袋,本也不在意那幾個錢,隻是見翁曉曉有興趣,才把人帶了回來。
有人湊趣,對他來說是種安慰,總好過勞心勞力地弄來,卻無人問津的好。
能生芽才好呢,她是為了種植,又不是為了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都是種子!是希望!
“無妨無妨,這已經發芽了,我想是可以栽種的。若是還有這樣的,我一並要了,張先生開個價吧。”
見翁曉曉的喜歡不是作假,張晁的心裡突然有了種被人賞識的快感。“既然老弟喜歡,就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