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貴嬪腳步踉蹌地回到寢宮,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失魂落魄的身影上。
門被她大力撞開,“嘭”的一聲在寂靜的宮殿裡回蕩,驚得角落裡的小宮女瑟瑟發抖。
她終於卸下了所有的偽裝,瘋狂地扯掉那象征恥辱與絕望的紅色綢帶。
這曾被她視為誘惑皇上的工具,此刻卻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她的自尊與驕傲。
她踉蹌著走到銅鏡前,望著鏡中那張幾乎令無數男子傾倒的臉龐,此刻卻布滿了迷茫與不甘。
“這張臉美的傾國傾城,不輸後宮裡的所有女人,皇上怎麼就突然不喜歡了呢?”
她喃喃自語,聲音充滿了不解與哀怨。
鏡中映出她因憤恨不甘而扭曲的臉。
她手指輕輕滑過銅鏡邊緣,仿佛要在這冰冷的器物上尋找一絲慰藉。
“皇上以前可喜歡看我這樣了,每次看到我這樣,他的眼睛就像著了火一樣,興奮得恨不得把我吞下去。可現在呢?他居然連看都不肯多看一眼,就因為那個沁昭容有孕?就因為那點海參?哼!”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寢宮中回蕩,帶著一種歇斯底裡的不甘。
突然,她雙手撫上自己的身體,開始肆意地玩弄起來,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放縱與自我放逐。
也是一種近乎自虐的方式。
她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忘記剛剛受到的羞辱與冷遇。
但內心的空洞與痛苦,卻如同深淵一般,吞噬著她的理智與尊嚴。
過了許久。
她自己玩得筋疲力儘,眼神中透著迷離與瘋狂過後的疲憊。
哀怨的喊道“皇上,你來陪嬪妾一起玩好不好?”
那聲音在寂靜的寢宮中回蕩,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渴望,卻又顯得那麼無助。
然而,四周隻有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緩緩癱倒在地上,背靠著銅鏡的底座。
她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仿佛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冷落和孤寂給嚇到了。
她眼神空洞地自語道“皇上,您怎麼就變了呢?曾經您對嬪妾的寵愛,難道都是假的嗎?”
她的嘴唇乾裂,嘴角帶著一抹自嘲的笑,“我為了您,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和驕傲,用那些下作的手段來取悅您,可如今……就因為沁昭容有孕,就因為那點海參,您就對我如此絕情嗎?”
夜已深,杏花宮內燭火搖曳。
虞瑤並未入睡,她正半躺在床榻上,手裡隨意地翻著話本,心思卻並未全在話本上。
這時,琉璃輕輕推門而入,她的腳步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走到虞瑤跟前,低聲說道“娘娘,奴婢剛打聽到一件趣事。那姝貴嬪打扮得奇奇怪怪的去了太和殿,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才得以進去見皇上。可沒過多長時間,就被皇上給趕了出來,聽說離開的時候臉色難看極了,像是丟了魂兒似的。”
虞瑤聽到這個消息,嘴角露出嘲諷。
她輕輕放下手中的詩集,抬眼看向琉璃,神色複雜,“她也是個可憐人,這後宮之中,恩寵哪有那麼容易長久的。”
琉璃有些詫異,她原以為娘娘會狠狠嘲諷一番,沒想到娘娘如此反應。
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說道“娘娘,那咱們需要做些什麼防範嗎?畢竟那姝貴嬪萬一狗急跳牆,說不定會對娘娘不利呢。”
她可是聽說那個姝貴嬪最是瘋狂,為了恩寵,可是什麼都乾得出來。
虞瑤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地說“沒事,且看著吧。你安排幾個人盯著她那邊的動靜,稍微防範一下就可以了。”
好在杏花宮位置比較偏遠,沒什麼人注意。
而杏花宮內的奴才也都是她的人,沒有人會亂說話。
要不然,她把狗皇帝關在門外的事,怕是早就傳遍六宮了。
當然,狗皇帝身邊的人也不會亂說話,除非腦袋不想要了。
倒是為她省去了麻煩。
姝貴嬪失魂落魄的從太和殿離開一事,轉眼傳遍六宮。
各宮都在暗暗笑話姝貴嬪,那般得寵又怎麼樣?在龍胎麵前還不是什麼都不是?
關雎宮內,燭光搖曳,張妃端坐於銅鏡前,神色滿是嘲諷。
“姝貴嬪那賤人,仗著表哥一時寵愛,便敢如此囂張!”
張妃咬牙切齒,聲音低沉而充滿怨恨,“她搶了本宮的風頭不算,還害本宮禁足,真是可恨!”
一旁的貼身宮女芙蓉聞言,連忙上前安撫“娘娘息怒,那姝貴嬪雖得寵一時,但後宮之中,笑到最後才是贏家。娘娘且耐心等待時機,定能東山再起。”
張妃冷哼一聲,目光轉向窗外深邃的夜空,心中盤算著如何借刀殺人,讓姝貴嬪也嘗嘗苦頭。
鳳儀宮,燭火搖曳,皇後斜躺在軟榻上,嘴角勾著嘲諷和不屑。
“看來,姝貴嬪那自視甚高的模樣,在皇上麵前也不過如此。”
皇後輕啟朱唇,對身旁的秦嬤嬤說道。
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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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嬤嬤聞言,低頭垂眸,恭敬地回話“娘娘所言極是,那姝貴嬪平日裡仗著皇上寵愛,囂張跋扈,今日算是自取其辱了。”
皇後輕歎一聲,話鋒一轉,眉宇間掠過一抹憂慮“隻是,這沁昭媛懷孕一事,著實讓本宮心煩。再加上雲貴嬪與舒貴人,三人腹中皆是龍胎,若她們順利產子,後宮的局勢怕是要大變了。”
這三個賤人,一個個都跟烏龜似的窩在宮裡從不出門。
就算出門也是極為謹慎,時刻提防著。她幾次暗中下手,都沒有得逞,導致龍胎還好好的呆在那三個賤人的肚子裡。
秦嬤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低聲道“娘娘,何不趁此機會,一勞永逸?”
皇後微微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老奴聽聞,民間有許多秘法,能讓孕婦胎死腹中,甚至難產。娘娘若是有心,定能找到合適的手段。”
秦嬤嬤壓低聲音,神色帶著幾分狠絕。
皇後沉默片刻,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似乎在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