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圖書館之旅收獲頗豐，剛從圖書館裡出來淩翊就直接離開了，兩人對於他的神出鬼沒早已習慣。
時間已經很晚了，路燈都已經關上，沈不歸借著白符的光帶著張音濯回到了宿舍。
“終於！”張音濯一下子撲到沙發上，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享受的任由自己陷進沙發中，“我差點就以為我要死了。”
沈不歸從臥室換了套衣服，拿著臟掉的衣服皺著眉嗅了嗅，打算去洗個澡。
“哥。”張音濯從他身後叫住他，坐了起來，眼神因為疲憊又有些黯淡，“是不是找到唐宋玉殺死她就能結束了？”
他的狀態看上去跟第一天意氣風發的樣子天差地彆，烏黑的眼圈，滿是血絲的眼睛，整個人都精氣神大打折扣，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唯獨眼睛閃爍著微弱的希冀光芒。
看著他眼中的他的倒影，沈不歸攥緊了雙手，輕輕嗯了一聲，“我會帶你回去。”
得到了承諾，他緩緩的鬆開了手，重新疲憊的躺回沙發上，喃喃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下個月正好要過生日，在沒進副本的時候他媽給他打過好幾個電話，想讓他回去給他辦生日宴，那時候他跟朋友們在一起，手機放在旁邊，一聲聲的小濯被音樂的聲音淹沒，他隻覺得囉嗦，不耐煩的回絕，跟長輩們一起哪有跟朋友一起過有意思。
但是現在他莫名其妙的想起那通電話，想起媽媽小心翼翼的在電話那段呼喚他小名時的溫柔聲調。
燈光有些刺眼，光暈迷糊了視線，他抬起手遮擋住眼睛，一滴淚水無聲的沒入發間，他想，如果這次能回去，就跟媽媽一起過生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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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班裡的氛圍有些奇怪，沈不歸敏銳的察覺到周圍人看著他出現時表情跟看到鬼一樣。
淩翊已經在位置上坐著了，一動不動的趴著，看上去應該是在補覺。
“沈回哥？”池雀可看不明白班裡的暗流湧動，她看到沈不歸時表情很複雜，有疑惑，也有慶幸，拉著青年走出教室才小聲詢問：“你前這幾天怎麼都沒來上學啊？我們都又考過一次試了。”
“這幾天？”沈不歸有些驚訝，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遇見過，他立馬猜到大概是圖書館的流速和學校副本的流速是不一樣的。
“啊，我出去有點事情。”解釋起來太麻煩，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他隨口敷衍過去後問道：“這幾天我不在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有！”池雀可正色道：“我們考試了，因為這幾天你們都不在學校裡麵，其他班的幾個玩家接觸我了，尤其是二十班的刁雲，雲姨，她跟我說，你們可能回不來了，想要庇護我。”
“刁雲？”沈不歸記得這個人。
“對，但是我沒有同意。”池雀可搖了搖頭，現在她的腦袋上已經長出了一些黑色的發茬，故意板著臉說話的時候嚴肅的表情顯得她像一隻認真的鬆鼠。
“為什麼？”沈不歸原以為她是個沒那麼有主見的女生，沒想到居然敢拒絕刁雲，脫離大部隊行動。
“我跟他們理念不一樣，他們非說淩翊哥是BO，讓我潛伏在他旁邊什麼什麼的，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們那麼說淩翊哥。”
“淩翊哥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做不出來兩麵三刀的事情。”池雀可的眉毛皺在一起，不高興哼了一聲。
“還有呢？你拒絕她之後她沒在找過你？”
“啊......”少女搖了搖頭，“玩家們後來自己內亂了雲姨沒時間管我了。她要平複玩家內部矛盾。”
“內亂？？”沈不歸驀然瞪大了丹鳳眸，“這麼重要的信息為什麼不早說？”
“啊？”池雀可有些被他嚇到，摸了摸腦袋，“我，我以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怎麼內亂的？”心累的揉了揉額角，眼前的少女畢竟是新人，不懂很正常，他在心裡勸慰著自己。
“考試的事情，我們昨天剛考完試，0班有好幾個前輩現在已經到其他班了吧？他們之前考試前一天的時候開會的時候也叫了我，我去聽了一耳朵，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有點奇怪了。”
“我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總之就是他們不願意再幫著某些玩家是作弊了，那些玩家也不同意，就亂起來了唄”
池雀可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如果說她最開始看到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會在意，但是她跟那些玩家非親非故，她還記得，在她第一天沒進去學校的時候他們明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卻一下都不出聲提醒，那麼她也入鄉隨俗，尊重他人命運。
“你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麵，有三個0班的玩家死了，我今天還沒去看有沒有新的四區的文章，截止到昨天是隻有三個的。”
“兩男一女，女生是在花壇裡麵找到的。”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像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一樣，臉色有些發綠。
“找到的時候身上沒穿衣服，整個人被月季花的枝條穿過，固定在月季樹上，她臉上的皮就跟月季花似的，整個都盛開了，流的到處都是血，應該是被刀子片成一片兒一片兒的，根部的部分還留著。我最開始看的時候真的跟花一樣，好恐怖的！”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這麼慘烈的死法在她平淡的人生中從未出現過，說話的時候她的身體忍住抖了抖。
聽著少女的描述，沈不歸的腦海中浮現出之前看到的那個人頭形狀的花苞，他有直覺，這二者之間必然存在聯係。
“還有兩個，一個是被0，就是咱們班的那個娘裡娘氣的男生，他把那個人殺死了，找到的時候在五樓廁所裡，是被其他玩家發現的，他死的也很慘，肚子上被掏了一個口子，腸子被人生生拽了出來。”
“我沒親眼看到，雲姨給我口述的，她說那個男生死於窒息，就算被人生生的掏出來了整個腸子也沒有完全死掉，最後是被0他們用腸子勒在脖子上勒死的，最後整個腸子都被人掏出來了，十幾米呢，把他給吊在廁所的水管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