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請安的時候,謹妃誇張的捂著鼻子,笑的很有些意味深長。
眾人看馨妃時候,恭敬的人依舊,可眼神裡,總是帶著一些叫她不舒服的東西的。
那是嘲笑,她很清楚。可是誰也沒說出來,她能說什麼?
馮淑妃似笑非笑“景修儀這送禮倒是彆出心裁呢。”
“馮淑妃娘娘要是喜歡,臣妾也送一份?這回定然好好送,彆關不好籠子。對了,馨妃娘娘沒事吧?都是我的人傻,那可是活的烏雞,怎麼能不關門?不過也是我心急了,知道馨妃娘娘喜歡烏雞,這不就急著討好您麼?您這剛進宮幾日呢。”
明著是說討好,不過實際就是說你才進宮幾天就來搶我東西了?
馨妃氣的咬牙,隻是笑“景修儀客氣了。”
兩日後,馨妃才又見了齊懌修。
她倒是沒有傻乎乎的告狀去,還是齊懌修先說的“愛妃剛進宮,還不知宮中事。皇後是個尊重禮數的,隻要是規矩不錯,她不愛管你們。”
馨妃心裡一跳忙道“皇上,臣妾知錯了,之前進宮確實不該那樣。臣妾不懂事,過去的事,求皇上就不要怪罪了。日後定然好好的尊重皇後娘娘,不敢再錯。”
她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不說是因為不懂規矩,而是就差直白的說是自己錯。
這反倒是叫齊懌修高看了一眼“愛妃明白就好,以前的事就不說了。你父親為了救朕而死,朕理應叫你一生無憂。隻是宮中的日子畢竟不比彆處,愛妃自己尊重些,懂禮數些,才是好的。”
齊懌修自認這就算是認真對待馨妃了。
馨妃謝過了皇帝。
“還有,景修儀那……”齊懌修說著就笑起來。
“愛妃沒事就彆招惹她,那是個不肯吃虧的。不過厲害是厲害了些,也守著規矩,你不惹她她也不會惹你。”
馨妃心跳加速,心想皇帝都說厲害的人,是真的很厲害吧?
“是,臣妾記住了,臣妾不該與景修儀爭……臣妾隻是……隻是聽說皇上很寵她,就有點羨慕……日後絕不敢了。”
又是這般坦誠,齊懌修心想這錢氏倒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烏雞事件就這麼過去了,一連幾日,沒有後續。
眾人默認,這就是馨妃退了一步。
隻可惜,不管怎麼退步,皇上還是去的。
九月十月,從北邊回來這將近兩個月裡,馨妃侍寢的次數幾近趕上過去意妃最盛寵的時候了。
這叫眾人十分不是滋味。
可頂著個救命恩人的女兒的名頭,誰也不敢說什麼。
十二月初九,剛過了臘八這一日的夜裡,貞婕妤發動了。
她剛搬回去不久,算時間,這孩子算是早來了半個月。
不過也不礙事,到生時候,早晚半個月都不是大事。
隻是發動的時間不巧,正是深夜。
李太後聽說,當即就叫後宮眾人不必去了。
說的是夜裡太冷了,免得叫眾人受寒。其實是不是這樣,那大家都有數。
不過大家當然樂意不去了。
沈初柳剛被叫醒要去,就被告知不去了,忙躺回去“且叫她慢慢生吧。”說著就又睡著了。
今夜是寄梅和尺素守夜,半夜驚動一回,也睡不踏實了,感覺很冷,就把炭火點起來放在裡外門交接的門口。
兩個人坐在火下小聲說話。
“你說是男是女?”尺素將手放在火盆子上烤著,然後輕聲細語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