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若是不放心我,以後便吩咐徐張再不讓我出府,何必總派人盯梢我。”顧予初反感的鎖眉,一屁股坐在啟幀的對麵,單手撂在桌案上,側過身子不去看他,她真的很不喜歡自己的行蹤都時時刻刻的掌握在他的手上。
“生氣了?”啟幀對她的責怪不以為意,甚至還有些心喜,這樣有血有肉有脾氣才是他要的王妃。
“沒有。”顧予初仍在氣頭上,斜睨了他一眼。“以後若再發現有人偷偷盯著我,我一定殺了他!”
這時恰巧蓮生踱至門口,被顧予初這話嚇得不輕,便怯怯退了出去。其實這話也是特易說給蓮生聽的,她本就是啟幀放在自己的探子,衣食住行事無巨細的都會回稟啟幀,搞的顧予初在自己屋裡也不得自在。
啟幀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脾氣倒還不小。”
“恭順也不行,脾氣大也不行,眉毛淡了不行,衣裙素了也不行,對人寬和不行,待人寡淡也不行,你可真難伺候。”顧予初索性發泄了遍。
“那小初說要如何?”啟幀喚著小時候對她愛稱,很是親昵。
“我要王爺撤了所有保護我的暗衛。”顧予初頓了頓,輕輕的咬了咬嘴唇,眼神飄去啟幀,看並臉色未變,才壯著膽子又開口說道“我還調顧帆一個人來臨月閣做我的侍衛。”
啟幀本來如常的麵色瞬間變了顏色,但轉念一想似有不妥,於是稍微克製了下,咽了咽這快要冒頂的火氣,“那就讓肖遠跟著你。”
“大小閻王都盯著我,還讓不讓人活了。”顧予初小聲的嘟囔道。
“你說什麼?誰是閻王?”啟輕蹙眉。
“不答應就算了。”顧予初很不耐煩,順手拿起一塊山楂糕吃了起來。
“那小子有什麼好,武功一般般還生的黑黢黢的。”啟幀心中煩躁,一時沒忍住。
“武功不好可以練,黑黢黢那是在軍營,如今不是白了很多,我看更是英俊了,街上的小姑娘都偷偷從扇子後麵看他哩。”顧予初在啟幀麵真但一點都不吝嗇對顧帆的誇獎。
“你眼睛瞎了麼。”啟幀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心裡想著那是她沒和自己上街,否則還有那顧帆小子什麼事兒。
“王爺眼睛沒瞎,百步穿楊,一擊而中。”顧予初諷刺他與南溪的苟合的精確與速度。
“你!”啟幀氣的臉都綠了,而顧予初確是一副義正嚴辭的模樣。
“本王去看看郡主!”啟幀拍案起身要走。
“順道再去看看予心,她風寒還未好。”顧予初隨口說道。
這讓走到門口啟幀突然停下,回頭瞧了瞧絲毫不為所動的女子,氣的腦袋上都要冒煙了。
“本王要去看看郡主!”他狠狠的重申了一遍。
“難道我要送王爺去駐雪台不成?!”顧予初反問道,想著這個男人裝模作樣真很有一套。
“你!”啟幀用力用手指了指悠然品著山楂糕的女子,咬著牙奪門而去。
見此,顧予初才肯放下手中的糕點,暗暗鬆了一大口氣,心中不停的責怪他的不坦誠,對南溪懷孕之事對她閉口不提,仿佛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是的,她今晚乖張、嬌蠻、不講理,但卻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目的不過是為了攻心,打消啟幀對自己的感情或是其他的試探。
顧予初點名要顧帆來保護,不過是想讓他兩相權衡之下,更容易去選擇撤了暗中保護和監視她的守衛。這其實也是她這些天來思來想去的最好的方法,與其費神躲開暗衛對自己的保護及監視,不如以最為直接、簡單的方法去要求啟幀撤掉他們。但顧予初其實也並沒有多大的信心能夠成功,她能夠賭上的僅僅是自己依稀感覺到的啟幀對她模棱兩可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