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我該怎麼與姐姐聯絡。”顧帆又扯住她的衣袖,很是不舍。
“等我找個好地方安頓下來,會給你消息的。”
“要是再騙我,我就真的與你一刀兩斷,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少年氣憤的說道。
“是是是。”顧予初很是無奈。
“諾,這個你拿著!”顧帆塞給她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我攢一年的月錢,留給姐姐路上用。”
“不用。”顧予初推辭。
“姐姐如果再這樣,我就咬舌自儘!”顧帆瞪著眼睛威脅道。
“好好好,收下。”顧予初收下沉甸甸的錢袋,抬頭扯出溫暖的微笑,“小帆,謝謝你。”
可顧帆並沒有回應,反而轉身快速上馬,絕塵而去。他實在不願意說各自珍重的話,搞得再也見不到的樣子,隻得背著姐姐在馬背上揮著手告彆。
顧予初遠遠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表情凝重,這一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了。
除了來不及消散的紅塵,曠野之上再也看不到顧帆的蹤跡,她打開那個錢袋,滿滿的赤金豆子,若隱居山野,省著點用,可保自己半生無虞,可憑著一個侍衛的月例,一年頂多二三十兩銀子罷了。他那裡來的這麼多錢?顧予初不禁苦笑,不是予心那便是啟幀偷偷換下的。
即是離彆,也非要欠著他的人情不可,這一筆就不還了吧。
顧予初整理下行裝,收好赤鱗紅寶和錢袋,便也策馬離去。
也就在今日,啟都內新晉的馬球隊烈焰突然宣布解散,隊長在眾人的再三挽留下仍就不為所動,他遣散了所有的搭檔,將這半年來贏得頭籌和賞金全部拋出,隻牽著自己的寶駒出城,馬球隊一眾兄弟相送至城門口,橙紅色的裝飾格外的醒目。
“天高路遠,就此彆過,兄弟們無需再送。”隊長明眸美須,束冠散發,墨藍色束袖長衫,好不逍遙。
“大哥,江湖之大,可彆忘了我們這幫弟兄。若是饞了一平居的佳釀,捎個信回來,無論多遠我們都送到。”一個壯漢說道。
“還有,商會會上鄔員外讓我捎句話,以後每年水街花燈節,都在一平居給你留著廂房,煮上幾壇子好酒,感謝大哥的良策。”
“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謝謝諸位了。”美須隊長抱拳告辭,躍上駿馬,策鞭而去。
正巧,顧帆回程,兩人在城門口打了一個照麵。隻見,美須朝著他邪魅一笑,顧帆一陣納悶,心裡也覺著此人眼熟,但回頭仔細瞅瞅,卻又著實沒有多大印象。
美須仍舊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悠然的離開。
待他走後,送彆的一行人,有人忍不住問向給鄔員外捎信的壯漢“什麼良策,能讓鄔員外如此看重大哥?”
“就是就是,我們也很好奇。”其他人跟著附和。
壯漢煞有其事的小聲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水街花燈節的主意是大哥給鄔員外出的,商會成立十年,都未得朝廷特彆的看中,可就是辦了這聞名天下的花燈節之後一切就不一樣了。當日但凡是入了商會的鋪子和酒樓都有好些個折扣,百姓得了實惠大讚聖上恩德四海,紛紛給龍騰四海的巨大花燈獻花並叩拜祝聖上鬆鶴長青,東啟江山永固。這事情傳到宮裡,聖上龍顏大悅,還親自給商會賜了牌匾,都府尹因此也在朝廷麵前得了大臉,如此,商會可是算在東啟紮穩了腳跟,你們說說,這麼大個人情值不值當千金酬謝,隻不過大哥不看重這些個身外之物,便隨口說了句每年燈會給他在一平居留一間上好廂房,一壇子好酒便可,鄔員外一聽高興壞了,這麼好還的人情,誰能拒絕。”
“如此說來,大哥可真是個神人也。”有人感歎道。
“那可不。”壯漢一臉的崇拜。
這些話被顧帆聽在耳裡,心裡更是納悶剛才立馬之上的人對自己的示好,但百思不得其解,便也隻能搖搖頭,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