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歌!
樂嘉彭康巡視完周邊害水的郡縣便折返驛站,與藍葉她們彙合。
在寧遠驛站到瓊州驛站,樂嘉彭康換好冠冕,改換天子轎攆回都城。
樂嘉彭康為守護赫和,與將士及百姓日以繼夜的奮戰在堤壩,同生共死,龍恩九天,最終感動上蒼,撤回雲雨,還四海百姓安寧之事傳遍九州。
一個帝王肯為了自己的子民,棄生死於不顧,讓天下為之震動!傳為曠古絕今的佳話和美談。
也正因為這樣,赫和上下全然臣服在這個少年的腳下,認定他是承天之命,踏雲而來救世的英主,是天下百姓為念的明君。
相比之下,東啟剛剛登基不久的啟幀可沒有這樣明朗的君民之情。
謠言紛飛四起不散,說他逆天沒道、謀朝篡位,為了搶登大寶弑父殺兄,苛待忠臣;說他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為了袒護有罪的母親構陷賢德的皇後,逼迫她認罪自裁;說他薄情寡義,為了權利及私欲,拋棄糟糠之妻,不念舊情。
兩位初登皇位的天子一時間兩種全然不同的聲譽,也是冰火兩重,如此一來更是讓赫和民心大振。
瓊州城門之外,歐陽群芳攜群臣守候,遙見黃綢錦旗迎麵緩緩駛來,百官及百姓跪地叩拜,高呼“天佑赫和,國主萬年。”
樂嘉彭康站在轎攆之上,俯視眾人,這些對於他來說,都隻是一個開始,他要樂嘉這個姓氏的光芒照遍神州。
從城門到玉泉宮殿官道上,全是歡呼叩伏的赫和子民。
樂嘉彭康命人卷起轎輦的珠鏈帷幔,從始至終都端重著與夾道相迎的百姓招手,以示皇恩浩蕩,天下一家。
藍葉為了看這昌平盛景,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列之中。而顧予初靠在馬車裡,無心窗外的一切。
蕭令半笑著看著她。
“你笑什麼?”她撇嘴問道。
“你在想什麼我就笑什麼。”
顧予初哼哧他故弄玄虛,不過,這恩威相宜,寬宥天下的方法簡單有效,看來,樂嘉彭康已經諳熟為君之道、權術之用了。
“東啟的民風可是沒有這麼淳樸。”蕭令意有所指。
“那是以訛傳訛,有人圖謀不軌!”顧予初反應稍稍過激了些。
“謀朝篡位、弑父殺兄、構陷賢後、苛待忠臣這些暫且不論,可薄情寡義,拋棄糟糠之妻道倒是不假。”
“不是那樣的!是我自己”顧予初話說了一半還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雖然知道這些不過都是有人惡意詆毀,可心裡不免還是有些內疚,休妻之事確實不該怪他。
“如何?難不成是你另有新歡,主動離他而去?”蕭令來了興致。
顧予初狠狠的瞪著他,沒有回應,而蕭令竟然開心的笑了。
玉泉宮中,顧予初幾個安頓在藍葉寢宮的偏殿,腳還沒落穩,樂嘉彭康禦駕而至。
“國主萬年。”藍葉還是很守禮儀,顧予初、蕭令跟著拂禮。
“又不是旁的地方,不必如此見外。”樂嘉彭康並沒有什麼架子。“小初姐姐身體可好了,玉泉宮上好的補藥可不缺。”
“謝謝國主掛念,有葉子悉心照料,已然沒設麼大礙了。”顧予初很是客套、恭敬。
“小初姐姐如此可是與朕生分了。”樂嘉彭康有些委屈。
“康康,你小初姐姐是燒壞了腦子,你彆放心上。”藍葉拉了拉顧予初的袖子。
樂嘉彭康轉頭乖巧的點頭,半點沒有帝王的樣子。
“這位便是姐姐的師叔?看著也比你們倆大不了幾歲嘛。”
蕭令頷首點頭,也不管君臣之禮,倒是很是有長輩的樣子。
“想來是你們兩個天資不夠,技藝不精。若是還我早生幾年,也肯定是你們的師叔。”樂嘉打起了兩位姐姐的短兒來。
顧予初很是不服氣,心裡暗罵這個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