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在要挾我?!”顧予初起的不自覺的撅起嘴,自己根本沒有那個本事帶走景橫,陡然想來也挺是失敗,空有一身武藝,卻治不了藍葉和顧予景橫這兩個混賬羔子。
“女俠不敢,我可沒有那麼多屋子能夠你拆的。”蕭令服了軟。
“你今日對我說了這麼多,當真不怕我說出去?”顧予初話歸正題。
“你去和誰說?”蕭令很了解她,她是一個重情重義、至真至誠之人,唯有欺騙和緘默才能將她推的老遠,而他正要懸崖勒馬,絕不能再犯與啟幀一樣的錯誤。
況且他也不是無端的自信,畢竟尉遲景橫供職北淩內朝,繡衣使者一如巽影,哪那麼容易說走就走。
“玄來查了麼?”顧予初撇了眼他。
“她現在的確身在赫和皇陵,但是關於她的過去毫無記檔可查。”
“那藍葉的身世呢?”
“也沒有。”
“你們繡衣使者乾什麼吃的。。”顧予初滿臉的不屑。
“是我負責的”束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手上的托盤之上的兩碗紅豆湯,熱騰騰的冒著熱氣,一臉懵然和尷尬,蕭令則是事不關己的態度,等著看姐弟倆的好戲。
“咳咳。。好餓。”顧予初為轉移話題,接過紅豆湯便直接往嘴裡灌,而後燙的齜牙咧嘴,氣得將紅豆湯碗強塞給了弟弟景橫。
“越查不到任何線索越是可疑不是麼?”蕭令說道。
“說明有人在可疑隱瞞。”束淵為自己辯解道。
“那這有什麼用?沒有證據就沒辦法說服藍葉。”顧予初有些激動。
“為什麼一定要說服她?”蕭令邊說邊端過一碗,用調羹繞著紅豆湯,輕輕的吹著氣。
“不說服她怎麼讓她遠離樂嘉彭康?”顧予初注意力全然集中到藍葉的事上來,束淵也好奇的挨著姐姐坐下,兩個人像一對毛茸茸的白兔子,瞪著大眼睛,等待著彆人給他們喂食。
“你的目的若隻是這樣,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顧予初滿眼冒星星,一臉期待。
“女子隻要一出閣,便住進夫家,回門之數屈指可數。”
“什麼意思?你要把藍葉嫁出去?她現在可是赫和國公主!”
“那有何難?北淩若向赫和求親,你以為如何?”蕭令說道,可坐在一旁的束淵卻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北淩離雲京萬裡之遙,若藍葉嫁過去自然是逃脫了樂嘉彭康的掌控,我自然是心安。可問題是誰要娶藍葉?”顧予初思忖著。
蕭令挑眉不做聲。
“你?你,你不會對藍葉”她磕磕巴巴,甚是吃驚,心裡竟然有些慌了。
“想什麼呢!”蕭令壓著怒火,翻著眼睛狠狠的盯著她。
“淩子域?那更不行了!”她陡然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指責道“淩子域什麼德行你不知道麼,藍葉嫁過去那是狼如虎口!不行,絕對不行!”
束淵點頭如搗蒜。
“緩兵之計而已,先讓她遠離瓊州,這樣才更安全。等到了雲京,自然不會讓他們真成了親。”
“那也不能拿婚姻大事當兒戲啊,傳出去名聲可怎麼辦?!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你倒是為她考慮的全麵”蕭令審視著看著她,“但除此之外,你可還有彆的更好的法子?”
顧予初無話可說。
的確,她絞儘腦汁,除了將她打暈過去,強行拖走之外,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但若真如此去做,那麼背後之人又會有什麼下一步的動作,她實在無法預料。
“你可想過,若他們真的不是姐弟,玄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讓藍葉心甘情願的幫扶樂嘉彭康。”
“為什麼非要用認親這種方式?加封一個公主並不是什麼小事。”
“玄來雖是名醫,卻也不過是個平頭百姓,怎麼會有如此大大能耐?況且她們兩個有可能不是母女啊!”束淵插嘴道。
“那必定是樂嘉還瑜默許的!”顧予初嫌棄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而後想到先前十一公主和親之事,似有頓悟“難道是為了要挾我?!”
蕭令將手裡溫熱正好可以下嘴的紅豆湯遞給顧予初,陷入深沉的她也沒有多想,理所當然的接下,喝了起來。
束淵坐在一旁看傻了,如此溫柔的不惑大哥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蕭令撇了眼他,勾一勾手指,示意他將自己手裡顧予初吃剩下的那碗遞給自己。
束淵反應了半天,才照做,速度之慢,蕭令差一點用眼神鞭笞得他半死不活。好在,那碗喝了一半的紅豆湯,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蕭令捧著開心的喝了起來,好似換了一張臉一樣。
“就為了要挾我去和親?這也說不通啊,若是要挾,也不必將我和她雙雙封了公主,這赫和的公主也太好當了吧。”
“裝傻充愣。”一提到啟幀,束淵就氣不打一出來。
顧予初冷不丁的狠狠的推了弟弟一把,滿臉的凶神惡煞,與之前裝出來的賢淑溫柔大相徑庭。
束淵本想回擊,可抬頭看見蕭令警告的冷眼,便也隻有忍下去。
“無論是要挾你,還是彆的,隻要把藍葉帶離樂嘉彭康的身邊,你便也安心了不是?”
“是!”顧予初無可奈何的承認。
“那你就先回去等著吧,下一步計劃會提前告訴你的。”蕭令頓了頓,“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
“什麼事?”
蕭令與束淵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