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歌!
不知是習慣還是惰性,有淩不惑在身邊,顧予初總能放下憂慮安心入睡,可這份信任在她醒來時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當她發現淩不惑躺在自己身邊,一頭惱火,當即一腳踹了過去,若不是男人身手矯健,反應敏捷,單手扣住床沿,否則真有可能滾下床去。
“乾什麼?”他假裝一臉糊塗,委屈的說道。
“你好意思問我?”顧予初橫眉冷對,一臉的反感。
“又不是沒有過……”
“你給我閉嘴。”
“小初,你最近對我實在是凶的很。”
“想讓我溫柔點?”
“嗯嗯。”
“想的美,找你的側妃去!”
“你老是這樣,我真的會被嚇跑的。”
“好走不送!”
兩人晨起鬥嘴之後直至快到正午,誰都沒有再和對方說過半個字。
午後江淮月開張不久,姬恒收到一封信之後獨自出了樓,這讓顧予初頓時警覺起來。
她沒有多想,立馬衝到施施的房間,誰料三枚飛刀緊跟著她飛入,她徒手飛身接住了兩枚,但還有一枚正中施施的胸膛。
“殺人了!”一聲高喊,讓施施廂房門外一下子圍滿了人,若不是淩不惑隨後趕到,幫她善後,顧予初恐怕要被捆了送官。
“這裡交給你。”說罷,女人也顧不得彆人怎麼想怎麼看,便追著行凶之人而去。
午市的雲京城街市人聲鼎沸,但集市之上的行人全都被屋脊之上奇景吸引,隻見一人飛簷走壁的向前狂奔,其後一人窮追不舍,一前一後,你追我趕,輕功都是無比了得。
直至到了一處死胡同,顧予初就勢踢到靠在牆腳的一排竹杆,方才打亂了那人的節奏。
兩人狹路相逢,正麵而對,是昨日那個男人沒錯。
沒有絲毫猶豫,顧予初發起猛攻,這個男人身手不錯,幾招下來競也沒有落入下風。
她大致摸清楚對方的招數,這才亮出了真正的實力,緊接著三兩個來回,勝負以分,非常明顯。
就在顧予初快要將其拿下的時候,一人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擋在他們兩人之間。
這是一位女子,隻見她一身紅衣,頭戴鬥笠,右手微微一揚,男人得了令,先行遣走,而她自己則留下來斷後。
顧予初騰空而起,想越過她逮住那個男人,無奈這個女子身手了得,她竟失手了。
“師姐,好久不見。”那個女人單手擲飛頭上的鬥笠,笑盈盈的開口問候著。
“你是巽門中人?”顧予初以為鬥笠下會是熟悉的麵孔,但事實上她並不認識,甚至可以說毫無印象,但她能管自己叫師姐,定然是書院的同門。
“果然,師姐眼高於頂,從前在書院有秘密靠山庇佑,都是獨來獨往,自然不把我們這等普通同門放在眼裡。”
“你同賀蘭那個女人什麼關係?!”
“隻要出的起價的人都是我的東家,有人出千兩黃金要買你的命,你說這個生意劃不劃算?!”
“我不管你是誰,隻要同賀蘭那個女人為伍,就是我的敵人。他跑了,便算了。但你,今日必須同我回去將晴雨樓的事情交代清楚。”
“果然是有靠山有牌麵的人,口氣竟如此之大。你以為還是在書院麼?喘著氣躺著出密林的人,師姐可是頭一個,我們這些師弟師妹們真是以有這樣好運氣的師姐為榮。”這個女人提及顧予初巽門出師考驗時被特殊照顧,滿心滿口的不屑和鄙夷。
“少廢話,既是要取我的性命,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顧予初被激怒了,持劍向對手劈來。
這個女殺手靈活躲閃,轉身之間也抽出自己的佩劍,向顧予初身後揮去。
兩個女人如螺旋般轉身,正反手持劍自如,劍舌相抵,再接著拳掌相向,因慣性作用,各自向後退了幾步。
沒有喘息,兩人又迎麵而上,顧予初從主攻上路,突然轉而襲下,女殺手金雞獨立,勾起腳背踹向她的手腕。
顧予初雖重心不穩,但平旋翻轉從其背後扣住了女殺手的腰帶,將她狠狠的推了出去,兩人緊接著一個翻身,同時半跪而對。
女殺手顯然沒有料到她以為的半吊子水貨的功夫比起自己竟也毫不遜色,求勝欲一下子被激了起來。
她不再保存實力,使出了巽門孟修然師長的必殺劍法“拂風織雲”,顧予初順著劍鋒躲閃著,看她行雲流水的一套招式,劍舌所到之處,小巷內歪七倒八的竹竿隨之爆裂而開,此等功力顯然是得了孟師長的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