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山腳,一條山道上。
威遠鏢局的一位漢子輕聲提醒道:“坤哥,荊棘!”
被稱為坤哥的是一位虯髯大漢,此人名叫齊忠坤,是這一次威遠鏢局前來護鏢的領頭人,他不著痕跡地給威遠鏢局的鏢師們打了一個手勢,鏢師們見到那個手勢神色凝重起來,慢慢地握上了自己的武器,嚴陣以待。
稍待,齊忠坤將身上的武器往身邊的鏢師那邊一扔,然後獨自一人拍馬上前。
看到這一幕,賈琙眼中不由露出幾分興趣,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碰上了。
沒過多久那些強梁之中便有一個頂上沒有頭發,兩側頭發竄天而起,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走了出來。
隻見此人披著獸皮,腰間還有一柄短刀,眼神凶狠,一咧嘴便見滿口黃牙。
齊忠坤見有人出來,率先一抱拳,“當家的辛苦了!!”
一聽這話,那個身披獸皮的男人一愣,咧嘴一笑,沙著嗓子說道:“掌櫃的辛苦了!!”
隨後男子又繼續說道:“敢問掌櫃的是哪家鏢局的,貴姓啊??”
齊忠坤一抱拳,“添居保定威遠鏢局的二把頭,免貴姓齊,道上的兄弟看得起,得了個斷魂刀的名號,今日途徑貴寶地,叨擾了!!”
男人似乎聽過威遠鏢局的名號,當齊忠坤報上名號之時,他的臉色變了變。
沒過多久他又問道:“原來是齊當家的,今日是穿的誰家的衣啊??”
齊忠坤哈哈一笑,“自然是穿的朋友的衣!!”
男子點了點頭,又問道:“吃得是誰家的飯??”
齊忠坤沒有遲疑,繼續回道:“自然是朋友的飯!!”
聞言男子麵色變緩,伸手向身後招呼了一聲,山間林道上突然冒出百十來號人,不過當他們看到男子的手勢時,卻都將武器收了起來。
賈琙在一旁聽著,眉頭微皺,之前的那幾句應該是綠林的黑話,看現在的模樣,倒是不像是能打起來的,這個威遠鏢局倒是還有幾分本事。
隨後齊忠坤又與那人寒暄了兩句,然後拍馬回來,與王善文說道:“王老哥,這夥人人多勢眾,又是道上的人,一會兒給他們留下幾十兩權當是吃酒錢了!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權當是交個朋友,你看可好?”
眼見不用交手,隻是交點銀子,王善文倒是沒說什麼話,畢竟他們這一次去的地方是遼東,還有不短的路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他行商已久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所以對於齊忠坤的要求他沒有反對。
隨後就見王善文上前兩步,從自家扈從身邊接過了一個錢袋子,然後交給了齊忠坤。
齊忠坤倒也乾脆,沒有廢話,直接拍馬再回,“這位當家的,烈日炎炎的,不好讓諸位兄弟白白出來一趟,這些銀錢權當是小弟的一點心意,請大家夥吃頓酒!!日後兄弟們來了保定,務必要去威遠鏢局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