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自然也是支起了耳朵聽著。
“你猜猜?”那人竟還賣起了關子。
“嗤,我又沒去那鬥香會,我又怎會省得是何人勝出。”另一人道。
“自然是趙家香料鋪子的趙東家贏了。”那人道,“趙東家不但人生得美,那合香的手藝還十分的了得。而且呀,趙東家得勝之後,還分外大方的免費贈予在場的人香囊呢。你瞧瞧,這就是趙東家親手製作的香囊。”
他將手中的香囊舉起來,給對麵的朋友看。
好友想拿過去細細觀察,他卻不肯:“誒,誒,可彆摸臟了。”
虞香珠瞟了一眼,是一隻樣式精致的鏤空香囊。
趙姑娘是挺舍得下本的。
“不就一隻香囊,還給不給人看了。”那人的好友佯怒道,“就算摸臟了,我又不是沒有錢,我去趙家買上一隻還給你不就行了?”
“那可不一樣。”那人道,“這是趙東家親自遞給我的,上麵還有趙東家的香氣呢。”
好友嘖嘖搖頭:“她既是賣香料的,今日才開張,那以後還會再賣啊。”
“那不一樣。”那人是十分固執。
所以,現在是趙姑娘既得了彩頭銀熏球,還得了陪縣主賞花的機會?
虞香珠夾了一塊燒驢肉,嗯,這燒爐肉沒有她阿娘做得好吃。
也不省得,嬌貴的趙姑娘碰上金尊玉貴的縣主,是怎麼樣的一個情形呢?
她還挺期待的呢。
卻說在城中的另一場賞花會裡,避人的林蔭處,陸懷意心不在焉的踱來踱去,終於下定決心:“我要親自去請縣主過來賞花。”
儘管縣主與陸懷銘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但機會都是靠爭取得來的,他就不信,當初明明對他青眼有加的縣主,為何就偏偏的選了陸懷銘呢?
明明他更有能力不是?
縣主不過來,便是有陸懷熙墊底,他的賞花會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陸懷意不服。明明他的賞花會弄得比陸懷銘的更好。
他抬頭看向那人:“你不是說隻要獻上琉璃夜光杯還有葡萄美酒,縣主就會對我與旁人不一樣嗎?”
那人指骨分明的手指拈著一隻琉璃夜光杯:“陸懷意,你沒有本事,就不要埋怨彆人。我機會已經給你創造好了,是你自己無能,不能拿下縣主,與我無關。”
陸懷意咬牙:“我現在就去請縣主過來賞花。”
“隨便你。”那人淡淡道。
陸懷意都已經說了半日了,還沒有去請。是怕縣主不給臉,自己丟臉吧。
他搖著琉璃夜光杯,杯中的葡萄美酒搖曳著,顏色誘人。
其實縣主對陸懷意如何,他壓根不在意。
陸家,當然是越亂越好啊。最好轟然崩塌,那些個束縛人生不如死的規矩隨著陸家崩塌而煙消雲散。
他仰頭,將杯中的葡萄美酒一飲而儘。
陸懷意領著人剛走到離州城的主街道,瞧見兩輛看起來十分奢華的馬車正緩緩駛過。
前麵一輛馬車,有人撩起簾子朝外麵看了一眼,很快又將簾子放下。
陸懷意目光甚毒,一眼便瞧見方才撩簾子的正是縣主身邊的女侍扶桑。
扶桑是縣主貼身丫鬟,她既然在,那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