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離州城?”葉二郎看著遠遠比不上解州城的沿街商鋪,質疑地問出聲來。
這離州城看著這麼破敗,能有阿真在心中所說的虞家巨富?
牡丹姑娘,也就是春兒,並未敢出聲,隻透過葉二郎掀起的簾子,偷偷觀察著外頭的景象。
鐘源就是離州城裡的人,若不是知道他確實出海去了,她還不敢來。
這離州城,比起繁榮的解州,的確要遜色得多。
也難怪鐘源拚搏多年,也隻是個沿街叫賣的貨郎。
她想著,低頭看向自己手上戴的玉鐲。
這玉鐲,定然是耗儘了鐘家大半的錢財吧……
“二表老爺,正是離州城。”曾護院在外麵答道。
“你們可是誆騙我?”葉二郎騙人騙多了,警惕心還是挺重的,“阿真呢?阿真在何處?”
“二表老爺,我們還能騙你不成?你這身無長物的,騙你有何用?阿真公子就在前麵的巷子裡等著你。”
他的確身無長物,身上隻剩幾緡錢了。這些人的確也替他出了錢,將牡丹姑娘請出來了,這沿途一路吃和住,掏錢也不小氣。
但這離州城,看起來的確不繁華!
“前麵便是了。二表老爺稍安勿躁。”曾護院說。
馬車很快駛進了一條深深的巷子。
葉二郎可一直掀著簾子看著外頭呢,見外頭巷子雖不破敗,哪有富貴榮華的氣息,當即又要發作。
曾護院趕在他麵前,一把拉開車廂的門:“二表老爺,請吧,阿真公子就在裡麵。”
幾個漢子在外麵凶神惡煞地看著他。
牡丹姑娘嚇得驚呼一聲,趕緊用手捂住嘴。
“二表老爺,千萬敬酒不吃吃罰酒。”曾護院說,“趕緊下車吧。”他們租的馬車,可還得趕緊還給車馬行呢。雖然是虞姑娘出的錢,但也得替虞姑娘節約不是?
葉二郎自小便是個見風使舵的玩意,見如此陣仗,哪裡還敢發作,隻得扶著牡丹姑娘悻悻下車。
一進宅院,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
再瞧這宅院,雖然打掃得很整潔,但哪裡有半分富貴的氣息?
葉二郎氣得要命,他騙人騙了半輩子,這臨到頭了竟然被人騙了。不過這些人花費不少將他騙到此處來,又是為何?
“阿真在何處?”他忿忿地問。
“二叔,我在這裡。”屋中果真傳來阿真的聲音。
葉二郎也顧不得牡丹姑娘了,疾步走進房中,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年輕婦人。他一怔,再看向趴在床上的阿真,忽然了悟地笑道:“阿真這是要做爹了?”
“二叔不要胡說。這是我的義姐姐鐘麗。”阿真看著自家二叔,也有些不敢相信,虞香珠竟果然將他這混不吝的二叔給騙來了?
“那你這是……”葉二郎有些糊塗,“你騙我過來作甚?什麼富貴的虞家,有錢又愚蠢,在何處?”
虞家愚蠢,還能將他騙過來,愚蠢的不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