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從一側的房門處,出來一男一女兩人,他們皆用白布遮住自己的口鼻。
男的是一名醫師,女的是一個醫徒,是這醫師的女兒。
醫師本不同意女兒進入房內,可她執意要去,因為她的目標是成為一名厲害的醫師,怎麼能因為病會傳染就退縮呢!
雖然她現在還不是醫師,但她從小跟父親學醫,到現在也是醫治過不少人。要成為醫師,怎麼可以知瘟疫而退呢!
醫師辯不過女兒,隻能讓她在防護上做得更加小心。
兩人一路上都很小心,沒有讓自己感染。看瘟疫的病人時,醫師從不讓女兒上手,隻讓她遠遠看著。
醫師帶著女兒從房間出來,對著坐在堂屋裡一臉期盼的景桑搖了搖頭,他能明顯看到青年的表情,由微小的期待變成悲痛。
景桑背過身去,眼淚終於流了下來,身體還不住的顫抖。
恒眉也終於哭了出來,既為自己未來的命運,也為曉綿給她帶來的折磨,她實在受不了曉綿的哭聲了。
小曉綿聽到恒眉的哭聲,反而停止了哭泣。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恒眉,恒眉哭的更凶了。
而她的表現看在景桑眼裡,卻以為她是為姑姑姑父而哭。
醫師父女倆悄悄退出了房門,去了院裡的另一間房,脫了外衣,用備用藥水洗了手,洗了臉。
醫師取了一副藥出來,在房間裡就熬著藥,藥熬好後,父女倆一人一半喝了。
這是防瘟疫的藥,有沒有用,醫師也不確定,在之前,他把這種藥熬給隊伍裡的每個人喝過,可還是有人染病。後來沒人喝了,他父女倆卻堅持喝,堅持做好一切防護,一點不馬虎。
醫師相信這藥多少有用,那些喝了藥還染病的人,可能之前就已經染病了。
父女倆也接觸了不少瘟疫的病人,到現在還好好的,想來,那藥還是有用的,他也把藥方給過景桑,隻是那藥材卻是買不到了。救治彆人,沒藥他也是無能為力的。
夜,非常的漫長,江奇被哭聲吵醒,然後一直聽到斷斷續續的哭聲。
還有伴隨著再次下起來的雨聲,在這荒廢的宅院裡,聽這樣的哭聲,還真要有一顆強大的心。
江奇從迷糊狀態醒來,就看見毛毛他們三人躲在牆邊看外麵的情況,他站起來,也學他們的樣,看向外麵。
“看什麼呢?”江奇隨口一問。
“死了人,好幾個呢!”
“他們看起來是病死的,臉上、手上全是紅痘,還有潰爛的。”毛毛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江奇也看清了外麵的情況,跟毛毛說的一樣。
昨天用刀指向他的男人,此時用布遮住了口鼻,在指揮著人把一具具屍體抬出去。
江奇看到這場景,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了什麼,卻又沒抓住,再去想時一時又想不到了。
江奇低頭看見最下麵的小男孩,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外麵,沒有害怕,沒有尖叫,似乎對於這種場景早已習以為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