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大部分師生都已經知曉學校的花是怎麼回事,可校長還是說了另一套說辭,他的這套說辭也隻是給出的官方說辭罷了,學校的老師和學生信不信並不重要。
至於說是讚助商讚助的這個說法,對學校外的話,就是很有說服力了,畢竟嶺州市是一個旅遊之城,學校發生這麼奇葩的事,外麵的人大概率也會認為這是一種旅遊宣傳手段。
學校裡這幾天很是熱鬨了一番,年輕的老師們在花海裡拍攝了大量的照片和視頻。
很多學生見了這大片的彼岸花海都表示驚歎,很快就喜歡上了這種漂亮的花朵。
學校裡最開心的還屬許雅麗,她真是太喜歡這片花海了。
“聶毛毛,彼岸花真的是你讓人種的嗎?真是太漂亮了。”
“是啊!你不是說冬天草枯了嗎?你不是喜歡彼岸花嗎?我就讓人種下了。”毛毛想了想,說:“你還喜歡什麼花?過兩天我再讓人種彆的。”
“花是給我種的嗎?聶毛毛你真是太好了。”小孩子沒那麼多花花繞繞,她很喜歡隻是單純的喜歡,才不會想聶毛毛為什麼為她種花呢!而且,這種類似的事以前也發生過,她都已經習慣了。
許雅麗很驚訝,很驚喜就因為她說喜歡,他就把學校全種滿了彼岸花,但她也還想不起來自己喜歡彆的什麼花。
“算了吧,雖然我很喜歡,但是你把學校弄成這樣是不對的,你不怕江老師再追著你揍嗎?”
被江老師追著打,可太可怕了。
“我對你這麼好,那你還告我狀嗎?”
“隻要我知道你乾壞事,我肯定第一個告你。”許雅麗很肯定的說道,才不會因為花的事就不告了。
“切!”沒良心!
兩人的對話就這麼結束,毛毛“切”了聲就離開了。
江奇好巧不巧聽到他倆的對話,聽得臉都黑了,原來他的花是給許雅麗種的,他就說嘛,這人無緣無故種什麼花。種了一種還不夠還想再種一種。
於是江奇再次找聶毛毛談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甚至談到了早戀的危害。
毛毛表示:“老師,您確定要跟一個九歲的孩子討論早戀的問題嗎?大人就是想得太多了。”
腦補是病,得治!
“而且,老師,你忘了嗎?我活不長的,就算我早戀又能怎麼樣?對於我來說,這已經算黃昏戀了。”聶毛毛情緒低落的說“我就是想在我生命最後,能做一些我喜歡的事。”
江奇拿他沒辦法,每次他說到這事,他都會心軟。
最後,聶毛毛保證不會再種彆的花,江奇才放他走。
回到教室的聶毛毛,被同學圍了起來。
“聶哥,你真是太厲害了。”周率崇拜的對聶毛毛說。
“聶毛毛,你家裡很有錢嗎?”另一個學生問:“那麼多花很貴吧?”
“聶毛毛,那些花可真漂亮,你在哪弄來的?我可以帶一朵回家去嗎?”插在花瓶裡應該也很好看。
……
圍著聶毛毛的同學七嘴八舌的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教室裡顯得亂哄哄的。孩子們完全沒有像平時那樣對他“避而遠之”。
聶毛毛說:“星期五放學後,學校裡的花會全部換掉,到時候可以把花帶回家,想帶多少帶多少。”
同學們聽了都開心的一起笑起來,想象著家裡也可以像學校這般漂亮。
跟江奇想的一樣,學校裡種滿花後,來這裡打卡的人絡繹不絕,甚至還有的人在大門口跟學校的保安爭取進校的機會。保安當然是不可能讓他們進去的,這樣就形成了學校的大門,經常有人堵門,每天都很熱鬨。甚至發生了翻牆的事件,不過,沒讓人翻成功。
這天下午,學校來了兩名本地的電視台的記者,說是來采訪學校彼岸花的事兒。
起初,校長還有些擔心記者會鬨出什麼事來,他又不能像打發了那些打卡的人或網紅一樣打發這兩個記者。
後來一想,花是聶毛毛弄出來的,又把心放回肚子裡。
校長已經習慣,隻要是聶毛毛鬨出來的事,最後都不會被鬨大,他的後麵可是有一大堆的人,為他收拾爛攤子。
隻要聶毛毛背後的人不想讓彆人知道聶毛毛乾的事,那麼這事就不會傳出去。
哪怕學校現在很多人知道了花的事情是聶毛毛乾的,聶毛毛背後的人也不會讓聶毛毛出現在網絡上,而學校裡有聶毛毛在,學校也不可能出事。
張校長大大方方接受采訪,告訴記者的還是那套學校為了宣傳彼岸花的說辭,並表示不會浪費國家資源,這些花幾天後將會撤走,送到彆的地方。
最後還給學校做起了廣告,吹著學校有多好,學校都得過什麼獎,還獲得什麼成就,誰誰誰是優秀的老師,總之是一大堆好話,就是沒有提到聶毛毛半個字。
記者也不是隻聽張校長的一麵之詞,於是又去問了彆的老師和偷偷問學校裡的學生。
老師怎麼說,不用校長教,他們也知道。說辭和校長的一致。
學校的學生就不一樣了,他們並沒有被老師交代不能說這事。
於是,記者很輕易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學生家裡有錢,把學校一夜之間種滿了彼岸花而被班主任追打的事件。而且,這個班主任不是第一次追著學生打,而且,這個班主任還不止打了一個學生,而且,這個班主任打學生,校長一點都不管。
記者覺得挖到了大料,偷偷拍下了打學生的老師和被打的學生,不管什麼原因,老師打學生那都是大事兒。
兩名記者回去之後,想要做些文章,連稿子都寫好了,可到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也沒有作到妖,並且還被上司狠狠批了一通。
電視上、網絡上還是出現了莊南小學“彼岸花”事件。
江奇和聶毛毛,還有班上的學生並沒有被放出來,他們甚至連個鏡頭都沒有,隻言片語也沒有。
人們最後看到的,聽到的還是校長那套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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