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頭養老記!
聲音實在太小了,添福光忙著低頭抹眼淚了,根本沒聽見,也就添喜因為倒水離得近聽到了。
添喜立馬轉頭看著二哥,連她都以為是二哥偷著乾了這麼大的事,替爹娘決定了房子的歸屬權;因為憑添喜對添祿脾氣秉性的了解,這事絕對是他能乾出來的。
結果開口的卻是三哥添壽“換……換了一套房,剩下的平方補的錢。”
聲音不僅顫抖還非常小,添喜驚的手中的暖壺都差點沒提住,險些把暖壺交代在這桌子上。
“三哥,這事居然是你乾的?你是被二哥威脅著去做的吧?這事怎麼聽都不像是你能乾出來的事!”
添喜此話一出,添福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眾人問“什麼事?”
“讓三哥自己說吧。”添喜順手將桌子上的東西都端走了。
因為她的印象裡,老爹是不會輕易發火的,他每天都像陀螺一樣圍著村子裡的一百一十九戶人家轉,每天高聲吆喝著管教眾人的隻要娘一個人。
童年記憶裡老爹發火的次數屈指可數,連一巴掌都沒超過,總共也就四次吧。
第一次是自己三四歲的時候,二哥考了個零分,自己偷著簽的字不說,老師讓叫家長還謊稱家裡人出門走親戚了,家裡就他一個人在,天天用涼水泡生棒子麵吃。
老師為此還專門給了二哥兩個白麵饅頭吃,二哥拿回來跟自己顯擺卻又不給自己吃,自己找娘告狀。
這才把二哥揪出來,老爹一回家就抄起扁擔對著二哥一通揍,自己至今還記得老爹當時揍的最凶時說的那句話“咱們家雖然窮!但沒讓你們挨餓!學習成績可以差!不能撒謊是底線!做人連底線都沒了和院子裡被圈養的那群畜生有什麼區彆!”
那次打斷了一根扁擔,二哥整整一個星期沒去上學,第二天老爹就去學校把兩個饅頭又還給了老師。
第二次,還是因為二哥,那時自己得六七歲了,臨近年底,大哥跟老爹去幫村裡人打掃衛生,娘讓二哥帶自己和三哥去買過年用的瓜子花生糖春聯什麼的。
五斤瓜子花生的錢二哥就買了四斤,春聯更是直接請教他的語文老師現寫的,紙用的都是人家家裡的,隻有糖買夠了,剩下的錢全換成了鞭炮和三哥在村裡裝孩子王。
東西回家一過稱就發現問題了,寫春聯的紙也有問題不僅不是紅的,還是用做過的試卷紙拚起來的,紙上唯一的紅色恐怕就是老師批改的紅色叉了。
老爹為二哥挪用‘公款’的事,提著掃院子用的大掃把追著二哥跑遍全村。
據當時在圍觀的三哥說,他跟二哥正在孩子堆裡放鞭炮呢,就看到老爹拖著掃把來了,二哥抓起鞭炮根本沒帶遲疑的撒丫子就跑。
老爹從離得最近的那戶人家借了輛自行車,帶著掃把全村追二哥。
那天不僅把二哥累的口吐白沫也沒逃過那頓揍,還把掃把給打散,心疼的娘數落了老爹好幾天。
第三次是因為大哥沒跟家裡說輟學偷著去招工,回家就說自己要去y市賺大錢了。
老爹當時就把飯碗摔了,抄起擀麵杖要揍大哥,但抬起來的手還是停在了半空沒有揍下去。
一晚上家裡人連個敢大聲說話的都沒有,直到後半夜自己迷迷糊糊的睜眼看到爹在打包大哥的東西。
那時自己還小,根本不懂老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給大哥送行,隻以為是不學習就要被打包趕出家門。
又加上剛去招工的大哥兩個月沒回家,嚇的自己一個學期都沒敢偷懶,隻要有考試自己必定年級前十,生怕考砸了被趕出去的就是自己了。
果然那時還是自己傻,二哥比自己學習還差,有二哥墊底自己根本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