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鐘隱抬頭看向門口處,素顏手中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什麼事?”鐘隱看著她手裡的信,宮裡不是才來了信,怎麼又送出一封?
“公子,鳳國的急報。”
“放下吧。”鐘隱的藍眸深沉如海,聲音冷淡而無情。
燁王府,紫宸小築。
“王爺,澈王爺來了。”葉煥踏進門,毫不意外地又看到宇文燁站在書桌前,認真的一筆一劃勾勒著蘇紫陌的模樣。
“請吧。”宇文燁收了筆,仔細看著畫中的人兒的如花笑靨,眼底凝上一層冰霜。
“四哥,你……”宇文澈進門,欲言又止。
“怎麼了?是六弟讓你來的?可是花雲想那邊有消息了?”宇文燁知道他想說什麼,卻不想聽到,隻是淡淡地督了他一眼,將手裡的畫放在一邊晾著。
“是王妃今日又到昭妃娘娘那兒哭訴去了,娘娘頭疼得很,你又不進宮,隻能叫我來勸勸你。”宇文澈聳聳肩膀,想起龍舞的哭鬨,彆說是昭妃娘娘,他看著都頭疼。
“記住,我的王府,隻有一位王妃,無論她是不是承認。”宇文燁的聲音宛若九天寒冰。
“四哥,都已經三年了,你還是不能釋懷嗎?”宇文澈輕歎一聲,這三年,他的四哥變了很多,唇邊再也不見了那一抹淡淡的笑,眼底也不見了那一抹淺淺的溫暖,他變得狠厲,在花雲想裡的那位神秘人物的幫助下,一步一步向著那個位置走,有的時候他看著他,背影的孤寂和決絕,讓他心疼。
“澈,你相信她就這麼離開了嗎?”宇文燁仰望著掛在牆上的一幅幅畫像,三年了,他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四哥,難道說……”宇文澈吃了一驚。
“明日去花雲想看看吧。”
江南的六月總是讓人流連忘返,柔媚的陽光或者輕盈的雨絲,靜靜地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小路,小攤上的琳琅滿目,小販們的各色叫賣,還有小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繡鞋踏過的地方,總是一片暖色。
蘇紫陌站在白玉石橋上,看著橋下的船隻來來往往,嘴角勾起一道弧線,記得很遙遠很遙遠之前的某一天,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對她講“等我學會了遊泳,就帶你去劃船!”
“喜歡麼?不如,我們去坐船?”司空逸輕輕走到蘇紫陌身邊,也不管她現在一副男裝的打扮,徑自攬上她的纖腰。
“我總是覺得,你不戴麵具的樣子比較好看。”蘇紫陌轉過身,看著麵具下那雙紫水晶一般的眸子,伸手撫上他的麵具,冰冷的觸感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整日在清渺看著,還是看不夠麼?”司空逸輕笑著捉住她的手,“你也好意思來怪我,若不是怕暴露了你的身份,你當我願意戴著這勞什子?”
“這還是我的不是了?也不知道是誰當初非要我留在長安的。”蘇紫陌柳眉一揚,毫不示弱。
“哪也不知道是誰寧死也不肯跟我回空城的,倔丫頭!”司空逸抬手彎指,輕輕彈上她的額頭。
“你會遊泳嗎?”蘇紫陌瞪著司空逸,忽地轉移了話題。
“不會,不過我會劃船。”司空逸眼底笑意加深,攬著蘇紫陌,腳下一點,便直接從橋上落到了河畔,選了一艘小船,拋給船家一個銀錠子就將蘇紫陌抱到了船上。
“船家莫急,我們一會兒便會回來。”蘇紫陌回頭見那上了年紀的船家一臉焦急卻又不敢說什麼的樣子,溫和的笑了笑,“要麼我們給您留個信物?”
“不,不是的,”船家忙擺著手,“小人是覺得這位公子給的太多了,小人這船,要不了這麼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