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季時州!
書錦恐懼死亡,這時候抓到了救命稻草,怎麼可能放手,死死地抓著蘇簡的手,生怕一鬆手,自己就會掉下去。
季時州抓住書錦的手,往上拽,喊身邊的人“蘇簡,你鬆手!”
從未見他的情緒如此激動,如此害怕,在所有人眼中,他總是帶著塵歸塵土歸土的死氣,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活氣,孤僻冷漠,彆人走不進他,他也不走進彆人。
“你不要碰她的手,否則……”季時州的目光突然陰鬱,垂下的細碎的發蓋住了他的眼瞼,落下陰影,“我成全你,讓你……”
“死……”
他的聲音被風吹散,帶著破碎的殘忍。
書錦信,他真的會讓她死。
她遍體生涼,從心底散發出的恐懼。她鬆開了緊緊抓著蘇簡的手,全部力道轉移到了他的手上,死死地抓著他。
蘇簡的左手脫臼,完全使不上力,又擔心季時州,還沒有碰到書錦,便被他吼了回去“回去!”
蘇簡“……”
其他人已經爬上來,幾個人一起將書錦拉了上來。
季時州將人拉上來,書錦的腳還沒有著地,已經被他推開。
他的唇動了動,對著她說了一句話。
腦子撞到了陽台的牆,書錦癱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心停滯,久久找不回自己的神智。
書錦聽清楚了他的話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死。
書錦渾身冰冷,明明長了一張精致好看的臉,心腸卻如此冷硬。
彆人在安撫書錦的情緒時,季時州的情緒壓抑到了極點,看到蘇簡的左手臂垂著,他不敢動,“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蘇簡的唇泛白,臉白得跟鬼一樣。
她的手垂著,季時州不敢動,小心翼翼地說“右手……右手動一下。”
蘇簡動了一下右手,除了有些麻,但不影響活動,“右手沒事,左手應該是脫臼了。”
季時州看到她慘白的臉,小心翼翼將她抱起來,古井一般的深潭中流露的是心疼還有某種壓抑著情緒,“疼嗎?我碰到你的手了嗎?”
“沒……”左手脫臼,絕對不是鬨著玩,她已經疼到沒有力氣說話。
車過來,季時州抱著她上車,這場跳樓自殺的鬨劇結束,受傷的卻是蘇簡。
——
醫院——
做了ct,確定是脫臼。
醫生握著蘇簡的手,輕微活動,“脫臼,需要及時複位,你忍一忍,會有點疼。”
蘇簡的臉上都是冷汗,不斷地滾落,“我忍……”
得住……
“啊!”蘇簡的慘叫聲。
站在病房外的季時州聽到她的慘叫聲,他搭在門上的指甲用力,陷進了木門當中,他碰過的地方,都是指甲劃過的白色痕跡。
他的指甲縫中都是木屑,還有血跡。
送藥過來的護士問他“你要進去嗎?”
季時州微搖頭。
“你女朋友隻是脫臼,不是什麼大事,你不要太擔心。”護士這樣安慰。
季時州坐在了休息長椅上,他的手離開時,下麵又是一道又一道抓痕。
護士出來,叫坐在門口的季時州“病人家屬,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