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季時州!
浴室裡的季時州不應她。
蘇簡開了電腦,打開郵箱,給安笙回了郵件急事,未能及時趕到,不好意思。你明天要是有空,我們明天見,一定。
高冷的滄海笑笑通常隻有幾個字,一下打這麼多字,安笙感受到了誠意,很快給她回了郵件。
跟她約好明天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回完郵件,季時州還在洗,蘇簡擔心他的傷口發炎,又去門邊催促“蘇淮!聽到沒有!”
“……”
蘇簡擔憂,拍門,“蘇淮?”
“嗯。”低沉微弱的聲音。
果然,出事了。
蘇簡提腳,打算踹門,門從裡麵打開,她踹空,右腳踏進衛生間,踩到了濕地板,一隻腳還在衛生間台階外,兩腿之間的距離“咻”一下拉開。
這個劈叉,賊到位。
蘇簡哭。
衛生間裡熱氣彌漫,熱氣熏著蘇簡的眼睛,眼淚往下掉。
“蘇簡!”未著布料的少年愣住,門邊,她一隻腳在外,一隻腳在內,兩條腿叉平了,還在往上翻的弧度。
季時州喊她,蘇簡往他那裡看,浴室裡的熱氣已經差不多散了,視物很清晰,角度,嗯角度不錯……
媽的!
刺激!
季時州也愣住,被她這樣看著,一股熱氣從腳底竄起,他的臉紅透了,大概也是洗澡時間太長了,被熏紅的。
他隨手扯了一條浴巾圍著,去拉她,“你彆亂動,小心腿,我抱你。”
“不,我可以。”蘇簡拒絕,最後一絲倔強不允許。
憋回眼眶裡疼痛的淚水,她拒不承認這是痛的。
因為衛生間跟外麵高低是不同的,還在台子隔著,她的大腿疼到失去知覺。
季時州看到她的眼眶裡嘩啦啦往下掉的淚,蹙眉,她拒絕的手被他握住,“你的腿彆亂動,小心傷到骨頭。”
不動我就死了!
蘇簡堅持說“我可以。”
季時州蹲下來,將置於門外的那條腿輕輕地移動到台子上,半跪著捏著她的腿,“能動嗎?”
“能。”蘇簡憋淚。
誰劈叉誰知道。
季時州讓她坐在中間的台子上,輕輕地捏著她的腿,從下到上,再次確認“能動嗎?”
蘇簡如是說“能。”
他聞言,往裡麵挪了一下,雙膝跪在浴室的地板上,輕輕地挪動她的另外一條腿,便挪動便捏著,“能動嗎?”
“能。”就是有點疼。
季時州沒敢動她,一直跪在地板上,他隻圍了浴巾,膝蓋的皮膚直接觸碰到了冰涼的地板,少年未覺冰涼,一直看著她。
緩了好幾分鐘,蘇簡緩過神來,“蘇淮,扶我一下。”腿不好使。
“可以嗎?”季時州不放心,搭著她的手。
“嗯。”蘇簡強勢點頭,又倔強又痛苦。
少年俯身,去抱她的咯吱窩,想要將她帶起來。
蘇簡緩緩地挪動腿,雙腿打顫地撐著地麵,淚又開始嘩啦啦地流了,傷不起的劈叉。
“慢點。”他叮囑。
蘇簡很慢,也很艱難,完全站立,扶著門牆,踏出了一隻腳,剛踏出台子,腿一軟又滑了下去。
摔倒的時候,人總會下意識地抓離自己最近的東西,慌亂間她薅掉了季時州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