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季時州!
姑且當她先下的舌,蘇簡有點慌,去房間,門被反鎖,她敲門,“蘇淮,你出來。”
裡麵的人沒有反應,她還是好言好語“有件事,我們好好談談。”
“哢擦”門從裡麵打開,季時州那張陰沉沉的臉出現,“談什麼?”
少年眼裡有淒涼之色,暗淡無光。
“網上那些新聞,你是不是看過了?”不然大佬這一身暴脾氣怎麼回事?
暴脾氣就暴脾氣,還是得繼續寵著。
季時州握著門把的手不自覺攥緊,避開她的神色,不看她,“看了,所以呢?厭惡嗎?”
厭惡一說,蘇簡不知道來自哪裡,也不知道誰先下的嘴,她下嘴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才來找大佬認錯。
門把手的手鬆開,突然落在了她的肩上,握緊,“就因為這樣,打算離開,跟我劃清界限?”
“什麼?”蘇簡懵了,誰能跟自己的命劃清界限?
這不是跟把靈魂跟肉體分開是一回事嘛。
“蘇簡,我就讓你這麼厭惡嗎?”季時州握緊了她孱弱的肩膀,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不是,我是想說我這人喝了酒一向不記事,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要是我對你下了嘴,你……”忘了吧。
她沒有勇氣再繼續說下去了,總感覺自己跟個渣男似的,還是提起褲子不認人的那種渣男。
季時州錯愕,她以為是她主動的,而他以為她會因此而厭惡他。
同時,他又有幾分失落,“你不記得,所以呢?讓我忘了?”
“那不然……”蘇簡認真想了想,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你繼續記著。”
她不知道這種禽獸不如的話她是如何說出口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我記著。”季時州繼續逼問她“你呢,你就可以忘了?”
一雙眸陰暗不明,炙熱而深沉。
等等,這畫風不對啊,搞得她跟個負心漢似的。
蘇簡麵無表情地說“我喝了酒一向不記事這件事你一直都知道。”彆逼我,再逼我,我打人了!
季時州捏住她肩頭的手指一根根攥緊,“他送你回來的。”
不是疑問,是陳述。
樓下那一幕一直在他的心裡,不斷地滾成一個球,越滾越大。
“誰?”蘇簡茫然。
“盛潯。”他冷冷地說了兩個字,他最不願意提及的名字,讓他煩躁。
蘇簡點頭“對。”
季時州頹然鬆開她,從她的身邊走過去,撞了她的胳膊一下,出門了。
蘇簡還想再問問他去哪,盛潯的電話打過來,工作上的事,“金校長一事已經有消息了,目前已經被停職查辦,方婷想見你。”
蘇簡問“約在什麼地方?”
“公司樓下的餐廳。”
“行,到時候見。”蘇簡掛斷電話。
少年站在門口,眸中的光一點點湮滅,他輕輕地合上了門,從樓梯口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往下走,每走一步,腳下便頓一下。
他的唇抿成沒有感情的直線,目光比樓道裡的光線還要陰暗無數倍,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往上看了一眼,那道門始終都沒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