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臨“……”
沒關係,上帝是公平的,給一個人的可愛值點滿的同時,難免會讓他在另一方麵缺斤少兩。
祝以臨心想,作就作吧。
現在就是,好好地換著衣服呢,陸嘉川的毛病又犯了,突然說“哥哥,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祝以臨把大衣掛回衣櫃裡,轉身回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陸嘉川不滿意“不是這裡。”
“你怎麼這麼事兒。”祝以臨捏住他的下巴,親了親他的額頭。
眼見陸嘉川還要發作,祝以臨笑了聲,搶先一步堵住他的嘴,把人推到衣櫃上,用力地吻了下去。
被陸嘉川纏著作來作去這麼久,祝以臨漸漸找到了應對的辦法。
他不主動的時候,陸嘉川就會特彆急,想從他身上挖到什麼似的,很用力,沒完沒了。
當他主動起來,陸嘉川反而會有點手足無措了,小可憐似的睜著一雙眼睛,脈脈望著他,帶著某種深邃的祈求,仿佛希望他繼續,多親一秒,再多一秒,不要停下。
祝以臨有時感到困惑,是他在控製陸嘉川,還是陸嘉川在控製他?
他多數時候覺得是前者,陸嘉川太過於乖順,把他心裡原本隻有一丁點苗頭的掌控欲培養了起來,他越來越喜歡陸嘉川可憐巴巴的樣子,最好是被他惹出來的,一麵傷心,一麵又離不開他,任他為所欲為,隨心給予寵愛。
可他在精神上得到了滿足,事實卻並非如此。
事實是什麼呢?
他的社交範圍越來越窄,不能接近陸嘉川以外的人兩米以內。
這種程度的控製,一般人可能受不了,但在祝以臨看來,也不算大事,祝以臨是個沒有社交渴望的人,隻要在他能容忍的範圍內,不管陸嘉川做什麼,他都當做是情趣,可以享受。
一件衣服換了半個小時,結束時祝以臨的嘴唇是紅的,陸嘉川親手幫他戴上口罩,看了眼時間“我們該出門了,哥哥,等下午到了江城,我們先回老家看看吧。”
“嗯。”祝以臨應了聲,“你這兩年回過江城嗎?”
“回過,我每年清明都去掃墓,奶奶沒兒沒女,隻有我惦記她。”
真是個寶貝,祝以臨心想,他怎麼這麼乖?作歸作,關鍵事情上總是這麼懂事,可愛又可憐。
陸嘉川卻沒自覺。
這人說來也奇怪,他有時真有時假,特彆擅長拿腔捏調地裝可愛,卻對自己真正的可愛之處視而不見,不知道自己哪裡最吸引人。
祝以臨愛他作鬨,也愛他柔軟的樣子。
那些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眼神,像記憶裡夏天的風,自由吹拂過泛黃的大街小巷——
原來回不去的故鄉,他們今天還能回去。
祝以臨內心情緒泛濫,懷舊了一路。
他給譚小清放假了,和陸嘉川一起開車去機場。
飛江城不需要耗時太久,落地時剛好是午餐時間,他們心情太好了,情緒一放鬆,警惕性就提高不起來,祝以臨平時對鏡頭特彆敏感,今天卻毫無知覺,直到陸嘉川輕輕推了他一把,壓低聲音說“哥哥,有人在跟我們。”
祝以臨愣了下“粉絲嗎?”
機場人多,遇到眼尖的粉絲不奇怪。
陸嘉川麵色一斂“不,好像是狗仔。”
他們走到下行的手扶電梯前,陸嘉川把祝以臨往前推“你先走,我去處理一下。”
“什麼?你想怎麼處理?”祝以臨匆匆一問,人已經被推上電梯了,年節時期機場擁堵,身後的行人擠上來,擋住了他。
陸嘉川壓低帽簷,衝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放心,然後背對著他,往跟拍狗仔的方向走了過去。
陸嘉川如此果斷,好像應對此類事件有某種特殊的手段,熟練到不需要思考和猶豫,祝以臨一瞬間有點茫然,心裡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拿出手機,給陸嘉川發微信“你乾什麼去了?把語音打開。”
他按“語音通話”,但陸嘉川沒接,隻給他回了一條文字消息“彆擔心,哥哥,在你沒準備好的時候,我們的關係不會輕易曝光。——等我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