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看向林武,調侃他們的老祖宗若還能起身,那便真是奇跡了,他那一拳,直擊林深修行一生凝聚的所有神通法力,使其瞬間瓦解。
此刻,林深如同風中殘燭般在石壁內緩緩衰敗,其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年。
“老祖宗!老祖宗您千萬要堅持住!”
林武神色驚惶地衝上前去,試圖營救他的先祖。
“彆碰我,全身經脈寸斷,骨骼俱碎……”
林深的聲音從石壁內傳來,他被李傑一拳重創,全身骨頭無一完好。
林武聽得瞠目結舌,自家的老祖宗竟遭人打斷骨髓,這局麵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今日,是時候清算一下舊賬了。巴中之地你們所行之事,我們都已了如指掌;再加上今日還想庇護殺害我二兄丘神積的凶手,你們林家今日恐怕難逃滅頂之災。”
李傑言辭犀利,既有新仇又有舊恨,一切都要在此刻清算。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林武陡然意識到保命最為緊要,忙出言打斷。
李傑與醉仙翁聞聽此言不禁微微一愣,都到了這般境地,林武還有什麼話好說?畢竟,他的族兄林威已被李傑斬首示眾,兩家仇恨至此,哪還有什麼緩和餘地?
林武嘴唇輕啟,低聲自語:“老祖宗,您既已年邁至此,今日舍您一人總好過我等陪葬。讓我送您去見您的愛孫吧,明年的今日,定當為您焚香祭奠。”
隨著一聲沉悶的響動,林武一掌拍向林深的天靈蓋,後者此刻已是油儘燈枯,再無生機。
“兩位前輩,請聽我說,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真正作惡之人。我林武已代二位將其處決,正是此人一手策劃,從中作祟。我林武一生坦蕩光明,從未撒謊。請您二位明鑒,我已將元凶誅殺。”
林武轉頭麵向李傑和醉仙翁,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常人或許會被林武這一手糊弄過去,然而李傑和醉仙翁皆非凡夫俗子,剛才林武與林深間的低語雖細,卻一字不漏地落入二人耳中,想逃過他們的耳目,實屬妄想。“唉,果然唯有生死關頭,方顯人性之真實,即便是血脈親情,在這一刻也顯得微不足道。”
老酒鬼搖晃著頭顱,對於此類邪魔之輩早已不屑出手。然而,李傑卻不願留下這般的孽障禍患,他認為,凡人一旦墮落到此等地步,早已喪失了靈性。
李傑手中長劍瞬間翻轉,一道破風之聲響起,劍尖直指林武的咽喉。林武至死仍未悟出道理:他已將那些罪孽深重之人儘數誅滅,為何如今還要取他的性命?他自認為無辜至極。
然而,哪怕雙眼圓睜,也無法挽回生機之渺茫。“罷了,此事已了,我們還是儘早返回吧。”李傑語畢,心中的仇恨雖得報複,卻也因此消解了林家在此地域的威脅。然而,這並不能填補李傑心頭的空洞,因為他深愛的二哥李賢,終究無法因複仇而重生,這是李傑最痛心疾首之事。
老酒鬼默默點頭,轉身離去。而高延福此刻才踏入渝州之地,卻發現李傑等人已結束激戰。
眼前景象慘不忍睹,整條街巷屍橫遍野,令高延福心頭陣陣寒意襲來。“駭人聽聞,此乃殿下的修為所致,宛如人間煉獄。”高延福步步前行,空氣中充斥著腥臭與血腥,四處皆是殘肢斷骸。
高延福險些嘔吐出來,直到抵達林府門前,這才發現丘神積倒在青石板路之上。與此同時,老酒鬼與李傑也自林府深處走出,一切麻煩已然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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