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克倫特因為精神緊繃,所以聽的清楚。難以形容這是一個怎麼樣的聲音,它似乎蘊含著不甘、怨恨、痛苦等等情緒。
“請等一下!”站定在原地,克倫特喊停了前麵的楊柏等人。
“發生了什麼事情?”帕麗絲疑惑道。
擺了擺手沒有說話,克倫特閉上了眼睛,果然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克倫特,你終於來了!”
“轟——”
伴隨著一聲炸響,一個身影突然從地麵中蹦了出來,它的口中喘著粗氣,口中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嘶嚎。
它的頭發幾乎掉光了,身材臃腫而又惡心,身軀高大,卻給人一種強烈的暮氣。
“克倫特——”
瞪大了沒有瞳孔的眼睛,它吼出了那個它一直等待的名字。
同樣瞪大了眼睛,望著那個身影腰間掛著的匕首,克倫特立刻知道了它的身份。
忍不住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克倫特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當他看到摯友變成了這幅樣子之後,卻仍舊無法抑製心中的苦痛。
這個盜屍者不是彆人,正是煉金術師摩根。
——
克倫特啊……即使我在見到你之前力儘而亡,化為盜屍者,也請一定要找到我。
如果你厭惡我遊蕩著的腐敗醜陋之軀體,如果你無法忍受我伴隨著鮮血的痛苦嘶嚎,請你至少親手殺了我。
但是,在你看到我滿懷悲傷哀求的雙眼後,在你看到它流下痛苦憤怒的血淚後,希望你能夠了解……然後,希望你能夠找到我的日記……
——
眼角露出了血淚,摩根嘶嚎著,卻沒有對其他人立即發動攻擊,似乎在掙紮著什麼。
“我明白了!”
咬緊了牙關,克倫特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瞪著通紅的眼眶衝向了不遠處的摩根。
利劍刺穿了摩根的喉嚨,但它卻沒有倒下,反而是一拳打飛了身旁的克倫特。
因為喉嚨被刺穿,它的嘶嚎聲變得更為淒厲和痛苦,楊柏徹底是看不下去了。
拔出了無影劍,他猛衝向了摩根,閃身揮劍斬去了它的頭顱。
“痛苦……已經結束了。”楊柏深深地歎了口氣。
頭顱落在地上,摩根終於停止了嘶嚎,它的身軀轟然倒下,在寂靜的淺棲之地中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
克倫特從地上爬了起來,沒工夫去擦拭嘴角的血液,他快步跑到了摩根的屍體旁,一下子跪了下去。
淚水止不住的奪眶而出,雖然早已有了覺悟,但他終究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曾經的夥伴,曾經的隻有,曾經那個活生生的人,卻被折磨成了這幅樣子,沒有人不會落淚。
楊柏等人默默地看著他,卻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但克倫特很堅強,哭了一會之後,他便又站了起來,然後用布包裹著摩根的頭顱,放入到了行囊之中。
“我們繼續前進吧,摩根有記錄日記的習慣,我相信在這附近能夠找到他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