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法!
因為文鴻及其同黨的被捕,湖郡政務瞬間陷入癱瘓。
一些文鴻處理的冤案錯案全部爆發出來,平日裡受到文鴻迫害人,紛紛站出來檢舉文鴻。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文鴻沒有尚未來得及處理的政事,這些政事瑣碎繁雜,非乾吏不能處理。
望著小吏送來的公文,堆積成山,王秦隻覺頭疼欲裂。
如今他成了湖郡的最高官員,郡城及各縣的政務自然全部落到了他頭上。
“將軍,下麵的人還等著批複好回去做事呢!”
小吏小心翼翼的對愣神的王秦說道。
王秦這才從走神中醒來,道“以往文鴻處理這些政務,都有那些人幫他一起處理?”
小吏答道“太守大人素來不喜處理政事,全都是交給萬師爺!”
王秦聞言皺眉,心道我斬殺了瘸子萬的女婿,又將他關進大牢,吃了苦頭,已經和他結下仇怨,他一定是不會幫我處理這些政事的,還得是我自己想辦法。
“給我點時間先看看吧。”
王秦擺擺手,示意小吏等候。
另一邊,朱大山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將軍,押送文鴻等人的囚車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出發去淮京!”
“審問出文鴻背後的主使者是誰了嗎?”
王秦問道。
朱大山瞥了眼立在王秦下邊的小吏,上前壓低聲音道“除了丞相張華還能有誰?文鴻是他門生,也是他提拔的文鴻,隻是文鴻和張華往來的信函中,所用的都是密語,並未直言舉兵討伐大都督。”
王秦驚訝道“難道一點線索都查不出來?”
朱大山道“證據怕是都在瘸子萬手中,他是文鴻的心腹,是參與這件事的核心人物,可以扳倒張華的證據都被瘸子萬私藏了起來,同時,他也是最關鍵的證人!”
王秦摸著下巴道“瘸子萬藏起這些證據,不交出來,是想立功。”
朱大山低聲道“死瘸子心眼多的很,要不要收拾他?”
王秦搖頭道“算了,先讓他蹦噠蹦噠。”
“好!”
朱大山失望的說道。
他對瘸子萬的印象並不算好。
“讓人擬一份文件,送去朝廷,讓他們派官員來接手湖郡。”
王秦苦著臉掃了眼亂糟糟的公文,道。
“是的,將軍。”
小吏答道。
整理了一下思緒,王秦翻開第一頁公文。
榆縣牛家村和王家村分彆位於一條小河的上下遊,常年因為水源的使用問題產生矛盾,從而引發聚眾械鬥,榆縣縣令數次調停都隻能暫時緩和,過後不久,依然械鬥不休。
在文鴻被捕前幾天,兩個村再次械鬥,死了五個,重傷十幾個,輕傷人數更多,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榆縣縣令無力擺平兩個村的矛盾,故上報至郡府,請求文鴻出麵解決。
但現在看來,文鴻是再沒有機會處理這件事了。
王秦細細的閱完事件始末,他出身自農家,深知水源對耕農的重要性。
農民種地需要灌溉,沒有水,就沒有收成,這一年都要餓肚子,若是沒有存糧,就會引發餓死、逃難,嚴重的就會產生流民起義。
因此曆朝曆代都對水利工程極為重視,視其為百姓民生之本。
這也成為考核官員在任期內政績的重要標準。
王秦暗罵榆縣縣令廢物,隻知道調停,不知道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
於是,王秦命小吏將榆縣地形圖取來研究。
牛家村位於小河的下遊,王家村則在上遊,因為小河水量不大的緣故,為了先滿足本村人灌溉的需求,所以
王家村常常在上遊設閘,使得下遊的牛家村無水可用。
在地形圖上細細看了一會,王秦拍著大腿,然後指著牛家村旁邊的五竹山道“五竹山內有河穿過,可以破開此處的山壁,引河水流到牛家村!”
小吏皺眉道“將軍,破山引流說的簡單,但難度之大,超乎想象啊!早在好幾任太守上就提出過這個方案,但礙於人力和物力有限,都無法真正的試用!”
“正是因為有困難才更要解決!”
王秦麵色凝重道。
小吏苦笑著回答道“將軍不願相信,就試上一試吧!”
王秦歎氣道“可惜我即將要押送文鴻去淮京,怕是有心無力。”
小吏低著頭翻了翻白眼,整了半天,就是一個空口說白話的主!
耐著性子,王秦繼續翻看後麵的公文。
湖郡五縣一城,積累的案件要務,有大有小,若是真的處理起來,沒個十天半月,根本無法解決。
這還得是能吏乾員才行。
不知為何,王秦忽然發現自己非常適合處理這些政務,比起打仗來,他更喜歡處理這些事情。
“將軍,大都督傳來急件!”
正準備動身離開湖郡的王秦,忽然接到江北送來的一封急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