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你們卻告訴本相,本相隻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
好在魏繚已經習慣了,深吸一口氣,魏繚肅聲道:“大王此策,有理。”
“然攻匈奴、東胡、東夷卻絕非小事、易事。”
“臣以為……”
嬴政打斷魏繚,沉聲道:“此戰同攻東胡、匈奴、東夷,乃是寡人與王弟的一致決定。”
“王弟言,此戰我大秦必勝!”
魏繚:……
長安君已經下了必勝的保證,那本公的諸多憂慮又算什麼?
算本公話多。
魏繚嘎巴了兩下嘴,無奈長歎:“既然如此,臣無所憂也。”
魏繚頗顯寂寥的退回原位,卻沒有了以往的崩潰和破碎。
魏繚又有什麼好破碎的呢?
大秦已經不需要製定新的戰略了,魏繚也不需要再去修改他那已經不知道修改了多少次的戰略規劃了,更不需要去抓撓他那所剩無幾的頭發了。
魏繚心裡反倒是有些輕鬆,甚至已經開始思考去哪兒養老了。
但不能去養老的呂不韋卻還在掙紮:“大王!昔臣諫徐徐圖之,莫要妄圖以一朝定天下,以免大秦社稷崩塌!”
“大王堅持己見,臣不得不從。”
“今之大秦看似如火如荼,實則危若累卵!”
“反觀東夷、東胡、匈奴之疆域皆十分遼闊,其民風俗與華夏諸國截然不同。”
“一旦我大秦納其地,看似是開疆擴土數千裡,實則卻是吞下了一顆毒丸。”
“臣再諫!”
“請大王收斂好戰之心,予萬民休養生息之機!”
呂不韋和嬴政最大的矛盾就是執政目標的矛盾。
重回朝堂的呂不韋選擇了退讓,願意幫助嬴政在嬴政一朝統一天下。
但嬴政不能如此得寸進尺啊!
當今大秦,真經不起折騰了!
然而嬴政卻懷揣著強烈的自信開口:“今歲,寡人三十有一,王弟二十有五,皆少壯!”
“寡人之壽,久!”
“王弟之壽,更久!”
“寡人或王弟凡一人尚存,則大秦難起大亂。”
“此戰北奪夷狄之地,固然會累得秦人困苦,然此戰卻是不得不打。”
“苦一苦今之黔首,求的是萬世太平!”
嬴成蟜的預言給了嬴政強烈的信心。
隻要寡人還能活、王弟還能打,大秦就不會亂!
隻要大秦不大亂,就不影響寡人繼續追逐寡人與王弟的夢想!
呂不韋悲聲低呼:“大王!!!”
嬴政堅決的斷聲道:“仲父無須再勸,寡人心意已決!”
一聲‘仲父’噎回了呂不韋的後續勸諫。
深深的看了嬴政一眼,呂不韋輕聲一歎,拱手再禮:“既然大王已定策,臣身為臣,不便多勸。”
“然!”
“臣以為臣以誠待君,君亦當以誠待臣。”
“臣鬥膽,敬問大王,長安君與大王還密談了何事,定下了何策,長安君又有何事上稟?”
你們兄弟發瘋作妖可以,但能不能先讓本相有點心理準備?
本相還得給你們兄弟擦屁股呐!
聽聞這話,嬴政的目光不由得投向手中竹簡:
【☆(≧≦*哇哈哈哈哢哢哢~李牧歸咱大秦啦~~大兄你是不知道用李牧打胡賊有多爽~弟太開心啦~此戰沒的跑,絕對能大勝!(^^●)】
【弟直接令箕子朝鮮、真番的降卒去給王賁帶路了,也請大兄立刻派遣善斷石脈之忠臣入王賁軍中,弟跟你說,箕子朝鮮和真番的礦嗷嗷豐富,尤其是黃金礦和煤礦,嗷嗷多,咱得趕緊挖啊!】
【再給弟也送些善斷石脈的人手來,東胡的礦產也是不少,可不能錯過,對了對了,再令故齊地給弟運些磚過來,弟用得上。】
【朝中現在是不是已經叫苦連天啦?弟遣散了些將士,能為朝中省些糧食,大兄看著安排就好,弟入東胡之後也會儘可能就食於地,給朝中減些負擔。】
【哦對了,地龍回關中了沒?還沒回的話大兄最近可以搬去長安君府暫居,地龍有可能會於鹹陽城翻身,隻是有可能哈,弟也不能確定,此事莫要外傳,免得惹天下人恥笑。】
【大秦今歲究竟會為何而民大饑,弟實在是沒有頭緒,朝中有什麼猜想沒?有的話與弟說說,弟得閒了也好生想想。】
【弟出征之前便覺華陽太後壽數不久,大兄可多派醫者隨侍,得閒了也去陪伴一番……】
嬴成蟜的私信毫無邏輯,信馬由韁,想到哪兒想到哪兒,無效詞彙多的令人發指,與那軍報好似出自兩人之手。
但嬴成蟜每一句隨意跳脫的話語卻都透露出了能讓世人震驚的信息量!
感受到嬴成蟜字裡行間中溢出的愉悅,嬴政合攏竹簡,將竹簡小心藏入懷中,溫聲笑道:“王弟言說,長安君府後院的棠棣花許是快要開了。”
“請寡人暫居長安君府,代王弟賞花。”